“你是八戒,那他是誰?”
輕飄飄的聲音回蕩在昆侖墟頂,兩根九齒釘耙通天徹地,一者攪動仙霧翻滾,一者映照天河浩蕩。
豬頭佛陀立足在神聖層麵的頂點,是近大羅者,可被尊為【大神聖】,
小乳豬雖然理智混亂、自身重創,甚至完好時也隻是普通神聖,但有【九齒釘耙】在手,也媲美一位大神聖。
此刻,兩尊大神聖相爭,天穹忽暗忽明,山頂的天佛、金烏妖聖等,連同諸王,都在後退。
準確的講,都在吃瓜。
“開幕大戲。”一位老邁的大妖王驚歎:“我年幼時,曾經見過兩位大聖從地上打到地下,從地下打到天上,真假大聖,仙佛難辨!”
他凝望著相撞的九齒釘耙破碎長空,眼眸亮晶晶:
“萬萬沒想到,在時隔無數年後的今天,居然還能看一場真假豬八戒!”
大妖王的話不算響亮,但在場生靈都能聽見,彼此反應不一,或好奇或錯愕,也有驚怖者。
籠罩在淡淡霧中,混在人群內的右手緊緊蹙眉,側目輕聲發問:
“我猜測,那隻小乳豬恐怕才是真八戒,因為豬頭佛陀太強大,近乎於大羅——這很不合常理,豬八戒無此能為的。”
頓了頓,他目光微沉:
“那麼問題來了,真正的豬八戒,為何會跟在守書吏的身邊??”
“不知。”
李靖沉凝搖頭,若有所思:
“但陛下一定知曉此事,或許這也是陛下選擇守書吏做為主祭者、持印者的緣由之一?這個守書吏,太過於神秘,吾根本看不透徹。”
“最關鍵的是”
他神色驚動:
“南朝皇都之下,壓著的是那潑猴??”
右手抿嘴,霧中的麵龐浮現凝重之態,喃喃道:
“我明白了,是陛下給守書吏的‘暗令’吧?這之中,涉及無上者的爭鬥,是陛下和南朝背後那位無上者的爭鬥!”
說話間,天上的兩頭豬已然打的難解難分,一者修為高深莫測,近乎於大羅,一者持正品九齒釘耙,
或者說【上寶沁金耙】,乃太上鑄其胚,天帝、二十八星宿、六丁六甲等親自鑄其形,是一件頂尖祖器,甚至接近至寶的層麵。
此刻,外貌憨厚甚至滑稽的小豬,手持釘耙,卻竟有了幾分曾為天庭元帥的風采,
釘耙揮舞間,天河之虛景相隨,伴無窮厚重的太陰之氣,打的豬頭佛陀節節敗退!
“你奶奶個腿!”
小豬邊耙著佛陀邊叫罵:
“本元帥都敢冒充,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好大的膽子!”
豬頭佛陀麵沉如水,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不知何寶變化而成的九齒釘耙懸在腦後,
其九根釘齒高頻顫動,勃發雷音震禪之聲,引動十萬重佛光瀲灩之雷霆自九霄劈下,
可無論雷霆如何厚重梵音如何嘹亮,小豬隻是引釘耙一劈,天河一滾,那雷霆和梵音,便儘都被澆滅!
觀戰者們大都了然,分清楚了誰真誰假——能引動天河虛相的九齒釘耙才是真釘耙,持真釘耙的,自然就是真八戒了!
至於豬頭佛陀是誰,他那引雷的耙子又究竟是什麼,無人知曉。
“假貨,你爺爺問你話呢!到底何方妖孽!”小豬越戰越勇,目光燦燦,在狂揍豬頭佛陀,
後者抿了抿嘴,神色越發陰沉了,獨掌托舉重重佛國,竟將小豬短暫困住。
旋而,
豬頭佛陀不去看在佛國中橫衝直撞的小豬,而是凝視著平靜端坐的守書吏,他走近,一重重佛國如同蓮花般在腳下綻放。
“汝是何人,為誰效力?”
“這話不是該老朽發問麼?”
守書吏慢條斯理道:
“不過老朽向來不喜遮遮掩掩,既然佛陀有問,吾也必答。”
正欲出手,直接鎮壓這個古怪守書吏的豬頭佛眯眼,動作一止,想要聽個所以然,
他此刻實在有些懵逼,這家夥到底從哪裡殺出來的??
還有豬八戒.怎麼可能還活著?!
守書吏微微咳嗽著,似乎很虛弱,咳嗽了半晌,直到豬頭佛陀耐心快被消磨乾淨,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某自然是奉陛下之旨意的。”
陛下?
群聖諸王麵麵相覷,李靖、右手、秦王等,眼皮狂跳。
“哪個陛下?”豬頭佛陀神色難看,盯著守書吏。
後者依舊慢條斯理:
“天上天下,當今大紀,唯有一位陛下,現在如此,過去如此,未來也自然當如此。”
“話說回來。”
守書吏含笑,凝視著豬頭佛陀:
“陛下還要我,向佛祖帶一聲好,另外,陛下想知道,佛祖到底要做什麼、乾什麼,若是得不到答案,便莫要怪陛下翻臉。”
豬頭佛陀神色驟變,人群嘩然,隱在其中的右手等則恍然大悟,果然涉及無上者之爭!
所以,這個假八戒的背後是佛祖?
陛下要針對佛祖?
右手和李靖對視了一眼,守書吏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見豬頭佛陀的模樣,心頭有了定數。
他本就猜測到南朝背後是佛門的某位無上者,大概率是佛祖——畢竟城下有一隻佛祖之手。
當然,不能直接確定,但自己所說的是‘給佛祖帶一聲好’.【佛祖】是佛祖,淨琉璃佛祖、彌勒佛祖等,也是佛祖,哪怕猜錯,也可蒙混過去,
而看豬頭佛陀的反應,【佛祖】是正確的,自己並未猜錯。
念頭轉動間,守書吏神色一冷,怒目圓睜,忽然暴嗬:
“佛祖,違背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