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周牧透過無窮霞光,凝視著河中景,砰然心動。
“天帝璽?”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目光晶亮——天帝璽怎麼會在這兒?
不是應當在天帝手中麼?
周牧催動【上清混元經】,同時逆運此經,並行【元始陰陽經】,此刻他既觀過去之因,也察未來之果,
雙眼逐漸燦爛,宛若兩盞大日金燈!
諸因諸果,儘在眼前。
“原來.如此!”
周牧輕聲感慨,分明看見河中天帝璽上,無數因果與財庫,與整座【天庭】交織在一起!
這並非是玉皇的器。
這是天庭的器。
周牧甚至在其上看到了除去玉皇外,另外兩道偉岸身影的影子——初紀天帝【帝俊】,次紀天帝【泰一】。
“誰為天帝,誰掌帝璽?”
“還是說,要成為天帝,必須執掌天帝璽?”
周牧頂著燦烈的霞光,邁前了一步,堪比真王層麵菩薩金身的體魄,勝過下品仙寶的身軀,
卻遭絲絲縷縷的璀璨霞光刺破,密密麻麻的洞口都在往外滲著金血!
“天帝璽!”
周牧凝視,可以在河中窺見不止天帝璽的事物,那個模糊的人身,還有袍服、冠冕.
還有一柄劍?
他再進一步,如玉般的肌膚徹底被霞光撕毀,血肉都在消融!
周牧有些不甘,那可是天帝璽!
拿到手中,彆的不說,至少自己可以批量製造天帝法旨,可以調動【大天地意誌】的天帝法旨!
不止於降雷旨。
“霞光太盛烈,恐怕我就算將八九玄功推進至第七轉、第八轉,成為真王、神聖,都未必可以靠近那條河!”
“玄功九轉,堅比祖器的大羅身,或許才可做到.堅比祖器?”
周牧心思轉動,目光猛然銳利,臉上綻放笑容。
他毫不留戀的離開第十層,朝下走去,九層的三株先天靈根再度呼喊。
“那仙官,救我們出去,追隨你,為你護持至下一次天地大劫,並非不可,甚至我們能夠訂約!”
“下一次天地大劫?”
周牧笑了笑:
“不需要,想要出去,就奉我為主,否則我要你們何用?”
那株開天辟地第一株人參大嗬:
“我等是先天靈根,其妙無窮!便是當初青華大帝要取參須,都要求!”
“先天靈根又如何?”
周牧微笑:
“我執掌蟠桃母樹,坐擁黃中李,兩株祖靈根。”
“不可能!”老參、蓮花、果樹都條件反射性的開口,周牧也懶得解釋什麼,淡淡道:
“不信就算了。”
說著,他竟真絲毫不停留,在三株先天靈根懵逼的注視下,走出了第九層。
繼續往下。
周牧舉著青華大帝的頭顱,直到走出整座財庫,寸步不停,飛遁而行,悄悄地立在兜率宮旁,立在那座【天門】旁。
他下不去。
自己的真身正在前往救苦城的路上,所來此天庭廢墟之軀,實際上更像是‘投影’,
根本走不出天庭廢墟,更不可入天門——當初能過天門複返人間,是因為那老年、青年身為巨蛋身送進來的,
以巨蛋之身為媒介,才能做到。
不過,站在天門前,也夠了。
周牧閉眼,神念順著天門滲出,溝通鎮壓在【鬼門關】前、鐘山之中、玉虛宮處的棺槨。
準確說,是棺槨中的【青年道人】。
那具元始前輩親自以木石所造化而成的身體。
棺槨大開,青年道人睜眼走出,在人城諸王、孔聖等錯愕的目光中,升入天門。
要入天門,需過兜率。
天門之後,便是兜率宮的大門,堵的嚴嚴實實——防止有生靈偷渡入天庭之墟,
倒不是周牧小氣,也不是他不相信孔聖等,實為出於保險起見,以免萬一。
此刻已是第三紀最後關頭了,第四紀即將到來,則天庭亦將重新耀世!
而誰為新帝?
自然是從天庭群官中出新帝——周牧要確保,自己是唯一的那個天庭仙官神吏,
其餘的,在新紀元到來前,最多隻能入他府中,做為【屬官】,由他親自來敕封。
而一旦有其他生靈可以自由往來天庭之墟.
那生靈隻需要一本隨處可見的封神敕仙之冊,隻需要一本天庭仙錄的副錄,即可為官,且與自己沒有從屬之彆。
換句話說,那生靈也將擁有爭奪帝位的資格。
周牧不會允許這個風險出現,所以天門將與兜率宮大門緊緊連接——要入天庭,先入兜率。
青年道人之身走入天門,推開兜率宮大門,入目,是老君錘青牛,是八卦爐下火旺盛。
牛兒哀鳴著。
老人神色很不善的側目,看到青年道人,猛的愣了一愣,旋而明白了過來:
“混小子,還有第四身?你過來,你”
青年道人落荒而逃。
片刻。
站在天庭財庫前,周牧目視青年道人身降臨,二者並肩,再入財庫。
一路向上。
第九層。
“回來了?”老參冷笑:“吾便知道那個小仙官在信口開河,此刻終於忍不住,要請我等出山?”
九品蓮花清冷開口:
“未必,那個小家夥看著修為雖低,但那種骨子裡的傲氣卻是真真實實就好像靈根、大羅,他已司空見慣。”
果樹道:
“吾倒是讚同老參的看法,兩位,我們要守住底線,不可被一個小家夥趁火打劫,給他一些好處,替他護道,已是到了頂!”
老參讚同,睥睨的看向發光處,凝視緩緩出現的兩道身影。
“小家夥,汝此來,是打算要.”
老參的聲音戛然而止,扭動的根須驟然凝滯,而一旁,原本微微開合著的蓮葉、原本搖曳著的果樹之果,
都在此刻一並凝滯住了,隻是極輕微的震顫著。
準確的說,是顫栗。
三株先天靈根,默默的凝視著青年道人。
“靈寶道尊.”老參夢囈般喃喃自語,看著那個小仙官和傳說中的【靈寶道尊】並肩,走上了第十層,
兩道身影在消失前微頓,小仙官側目:
“方才你要說什麼來著?”
青年道人一並淡然側目。
老參訥訥了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密密麻麻的參須蜷縮著。
直至兩道身影徹底消失許久,它也依舊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