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大宴?”
新的城主令頒布而下,如同一陣風那般,席卷了全城。
“其心可誅!”
某座靠近城中的大府邸,白髯老者冷漠開口:
“咱們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主,怕是想要一網打儘?嗬嗬”
這頭老妖臉上展露出奇異笑容:
“膽子不小,但也隻是膽子不小,有膽而無其能,還不知禍已臨頭,死兆已現!”
白髯老頭鷹視狼顧,笑容很冷冽:
“通知老祖宗,還有,將這一則消息往外傳播,往城外傳播似乎已有他城之妖,抵臨附近了?”
有青年執禮:
“回太爺爺的話,象王城的哮天虎,梅山王城的白眉猿,大雪城的老雪主,蠶城的第四天蠶尊”
“皆在城外十萬裡處,隱現蹤跡!”
頓了頓,青年神色振奮:
“而蹤跡未顯的大人物,抵臨的恐怕更多,甚至有傳言說,西方的兩座佛山都有高僧親臨——邊關知道他們的來意後,視若未睹,不曾阻攔!”
聞言,白髯老頭笑了起來:
“天公之為,觸怒天下,哪怕皇都的陛下不曾降旨降罰,但”
他大笑了片刻,凝視南城門外,那座無妖敢拆掉的妖顱京觀,神色驟而冷冽。
“另外,聯係其他七族,召開八族會議吧,讓東城門的將領持符調令諸卒,接下來幾日,城門不閉,凡入城者,皆不查!”
“是,太爺爺!”
類同的一幕又一幕,在其餘七個盤踞救苦城萬年乃至數萬年的世家上演,
整座救苦城,越發的暗潮洶湧,城外萬裡、十萬裡處的恐怖氣機,也越發的多了
有白眉老猿端坐城外高峰,有東來的羅漢走入流沙域,有雪獸身繞千裡大雪一路而來!
妖氣遮天蔽日,不知多少妖,意欲來赴宴。
“這一場大宴,將染血光!”某顆自北朝而來一路南下的、邊關不曾半點阻攔的‘太陽’,如是說道。
………………
夜深人靜。
周牧與太公、武侯秉燭夜談,三人商討了許多策,許多謀。
“可惜,吾不能輕易現真身。”薑尚平靜道:“那會嚇到很多妖,他們會真正應激——正因如此,多年來,吾一直隱居。”
周牧頷首,示意自己明白,薑子牙的地位無論是在人還是在妖在神,都非同一般,
畢竟是初劫的應劫之人,是持天庭仙錄而敕封諸神諸仙者!
“話說回來。”
周牧問道:
“五王城覆滅後,守藏室古樓不見蹤跡,我的一些故人也未尋見屍骸,洞悉因果前後,隻看見一座北海,一頭鯤鵬,一個仙風道骨者.”
“疑似那位叫做【莊周】的往聖出手。”
緩了緩,周牧繼續問道:
“太公隱居五王城多年,可曾見過這位莊周?”
薑尚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道:
“這倒是不曾,素未謀麵,也未聽說過半點消息,想來是在個偏僻地隱居著。”
“這樣啊。”
周牧有些失望,他是想找到這位往聖的,莊周之名,在道家之中的地位,極高極高。
“天公。”武侯此時開口:“五王城雖然覆滅,但不周在天下各處的成員並未死絕、遭災,還有那假秦王所布置的十八座隱城,尚且存續。”
緩了緩,武侯繼續道:
“既然天公如今打算行大舉,逆此大時代之運勢,意欲改換新天,這些人,這些城,都可以利用起來。”
“嗯。”
周牧微微點頭:
“等到昆侖禁區那兒平穩下來,我會拜托武王、漢王等,去收攏不周殘部,不過說實話,我對不周殘部其實不太看的上。”
頓了頓,他平靜開口:
“不周之人,爾虞我詐,內鬥凶狠,這些人,我很不待見。”
“並非全部。”武侯建言:“總是有能用之輩的,要逆此天地大勢,要重鑄人主大地的時代,要改換新天,但憑一個人,很難,幾乎不可能。”
“這是一個族群的運勢,這是一整個族群中每一個人的事。”
武侯語重心長:
“要轉人族之勢,逆人族之氣運,是需要整個族群發力的。”
周牧頷首,示意自己明白這個道理,輕輕一歎。
任重而道遠啊
“對了。”他問道:“兩位離開昆侖禁區的時候,哪吒、小念、我家師父和天蓬的情況,如何了?”
“小哪吒尚可,在恢複,在重聚,天蓬元帥的情況則較為特殊,至於令師,正在與那匾中太白的殘魂重新聚而為一。”
薑尚簡短開口:
“至於楊戩之女——小念那丫頭,在孔仲尼和那位孫大聖的洗禮下,快要徹底融合自身血脈了——但老夫觀之,小念的血脈似乎殘缺不全。”
提到楊念念,太公的語氣也很溫和,他與二郎真君關係極佳,楊念念也是他的後輩。
“嗯,等處理完這兒的事情,我要帶她去見一見她的舅舅。”
周牧平和道:
“到那時候,小念的血脈才能補全,我們才能真正見到真君之女的絕世天姿。”
三人又談論了片刻,目送兩位自己的‘謀臣’離去後,周牧幽幽吐了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