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蘇杳彆過臉,不願再看她。
“我不會告訴大夫人和主君,但你我主仆情分,到此為止。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當日冬梅就被調走了,是長風親自安排的。
隻是聽春桃說,冬梅那丫鬟打碎了蘇姨娘喜歡的花瓶,她不想用她了,讓長風給他重新安排去處。
長風納悶,蘇杳從來不是愛計較的人,今日容不下這冬梅,定事有蹊蹺。
晚間時候,墨香居內燭火搖曳,陸懷瑾捏著奏折的指節泛白。
長風按慣例,將每日聽雨軒內發生的事,稟報給陸懷瑾。
即使這些日子陸懷瑾忙得不可開交,他在朝堂上與蕭遇周旋,聽雨軒這邊他仍放不下心。
天快亮的時候,他總會鬼使神差地踱步到聽雨軒外,隔著雕花木門望向裡麵。
他不敢進去,怕自己一旦見到蘇杳,便不願出來了。
他克製著自己的內心。
“大人,蘇姨娘打發了冬梅。”
長風的稟報讓陸懷瑾握筆的手一頓,墨跡在奏折上暈開。“
“冬梅?”陸懷瑾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將人帶來,我問幾句。”
冬梅被帶進書房時雙腿發顫,陸懷瑾倚在太師椅上,指尖慢條斯理地轉動著一枚玉扳指。
燭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即使陸懷瑾什麼也沒開口,那股子冷意順著冬梅的脊椎竄上後頸。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牙齒咯咯打顫。
冷汗浸透了她的後背,腦海中瞬間閃過蘇杳那句“我不會告訴大夫人和主君”,此刻卻化作尖銳的嘲諷。
冬梅心中懊悔萬分,看來這個蘇姨娘還是不守信用,告了她的狀。
“奴、奴婢……”
冬梅在陸懷瑾壓迫性的目光下,所有掙紮都成徒勞。
當那些關於偷信的秘密傾瀉而出。
“倒是小瞧了她。”
陸懷瑾聽後冷笑一聲。
“她倒是疼你,明知你要害她,居然這麼大的事都替你瞞著。”
冬梅這才恍然,那個被她背叛的主子,早已將所有風險扛在肩頭。
轉日,一早。
聽雨軒內,蘇杳聽到丫鬟們正在討論著些什麼。
春桃趕緊過去問了話,隻見她麵色慘白,欲言又止。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春桃為難地看向蘇杳。
蘇杳心中警鈴大作,“與我有關?”
“姨娘,你不要多想……”
“你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大人出事了?”蘇杳的手緊緊絞著帕子,心中慌亂無比。
“大人沒事,姨娘莫要驚慌。是……是冬梅那丫頭……她投湖了……”
蘇杳手中的帕子陡然掉在地上,她的心猛地抽搐。
“怎麼會?我不信!快,帶我去看看。”
主仆二人到了水榭邊,那裡已經圍了很多人,長風指揮著小廝撈人。
蘇杳看著了水中的人,雖然已經麵部浮腫,但她認出了……
湖裡浮屍真的是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