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蘇姨娘到現在人也不知所蹤,真的很可疑啊!”
謝蘭辭斜倚在太師椅上,折扇在掌心敲出“噠噠”聲響,桃花眼裡漾著看好戲的興味。?完+本.e神^無`錯|內?[容¨;t
陸懷瑾卻連眼皮都未抬,隻慢條斯理地地開口:“讓國舅爺見笑了。”
沈青青不明,看向二人,“我沒有胡說!夫君,蘇姨娘做出那種事,您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住口!還嫌不夠丟人?”陸懷瑾厭惡地掃興她。
那眼神裡的厭惡如此直白,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沈青青臉上。
沈青青啞了火,隻是微微顫動嘴唇,咬著牙將剩下的話咽回去。
陸懷瑾不再看她,轉向謝蘭辭拱手道:“國舅爺,我們聊完了,我可以帶我的人走了嗎?”
謝蘭辭扇子輕輕搖晃,“陸首輔既然還有家事要處理,那便去吧。”
他揮揮手,隔壁廂房的門“吱呀”打開,蘇杳在趙芷柔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沈青青的目光驟然釘在蘇杳身上,像要將她剜出個窟窿。
“蘇杳,你去哪裡了?”
“妾……妾……被國舅爺請去隔壁廂房說話了。”
沈青青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剛才的囂張蕩然無存。
“怎麼會是小舅舅,不應該是陸……”她喃喃自語。
“青青。”
謝蘭辭忽然開口。愛尚
他噙著嘴角,道:“你已是陸家主母,我雖念著甥舅情分,但陸府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置喙。\e^x?i·a?o`s,.co!m?今日之事,我會讓瓦肆上下封口。”
謝蘭辭收了折扇,聲音陡然轉冷:“但你最好記住,再敢拿陸謝兩家的顏麵胡鬨,就算你是我親外甥女,也保不住你。”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沈青青頭上,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僵在原地,抬眼去看陸懷瑾,隻看到一片冰涼。
從前陸懷瑾隻是不喜歡她,可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厭惡。
她將滿腔的怒火怪罪到蘇杳的身上,都是這個賤蹄子。
蘇杳不明所以,隻覺得屋內的氣氛怪異。
“戲散了,該回去了。”
陸懷瑾拂袖跨出門口,沈青青慌忙提起裙擺跟上,蘇杳跟在最後。
離開時,蘇杳又回眸深深看了趙芷柔一眼。
趙芷柔點點頭,她才放心離去。
瓦肆外,陸母的青呢馬車早已沒了蹤影。
沈青青望著空蕩蕩的拴馬樁,她知道這次連陸母都一起得罪了,這心裡的怒火正要撒在蘇杳的身上。
“今日之事都因你而起!蘇杳!若不是你突然沒了人影,我怎會……”
“夠了。”
話還沒說完,陸懷瑾的眼刀子已經射向她,嚇得她不敢多言。
“沈氏,你今日衝撞國舅、驚擾母親,該當何罪?”
沈青青心頭一緊,卻見他話鋒一轉:“城東老字號的荷花酥,母親素來愛吃。*s¨i¨l/u?xs?w·./c?o\m~你親自去買兩斤,送去慈安院請罪。”
沈青青一愣,沒想到陸懷瑾並沒生自己的氣,反而還願意為自己考慮。
“夫君……”
“若母親仍動氣,你便回府後自請去祠堂跪經,沒她老人家點頭,不準起來。”
“還是夫君考慮周到。妾身這就去。”
陽光下,陸懷瑾眼底的寒意映得忽明忽暗。
沈青青卻隻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他終究是顧念夫妻情分的!
她福身行禮時,瞥見蘇杳立在陰影裡的身影,心頭猛地竄起妒火:若蘇杳同去,婆母定會把功勞算在她頭上!那豈不是便宜了她。
“夫君,蘇姨娘……”
陸懷瑾淡淡開口,“我送她回去。你辦好差事,莫要讓母親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