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也氣憤不已,站了起來:“那男人簡直不是東西!騙了人家的感情還不算,竟讓你落到這般境地!”
阿蓮搖著頭:“我不知道他具體住哪裡。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他是京中權貴,一般人得罪不起,若是把他逼急了,怕是弄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蒼蠅那般簡單……”
“豈有此理!這等人渣,就該報官抓起來!”蘇子川怒不可遏,在屋裡踱來踱去。
蘇杳拉住他:“大哥,算了。你可彆衝動了。你沒聽到阿蓮說的嘛,那人是京中權貴!就算報官,也未必能治他的罪,反倒會讓阿蓮姑娘再受牽連。她如今最需要的是安頓下來,養好傷。其他的,等日後再說……”
蘇子川這才冷靜下來。
他看著阿蓮哭得紅腫的眼睛,歎了口氣:“阿杳說得對。阿蓮姑娘,你彆擔心,既然遇上了我們,就不會不管你。”
他轉身對大夫說:“大夫,麻煩你給她開最好的藥,所有費用我來付。”
蘇杳對阿蓮說:“阿蓮姑娘,你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獨自住著終究不便。方才我與兄長商量過,你這三個月養傷期間,不如就暫住我們蘇府。府裡有現成的空院,下人也能照應著,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強。”愛尚
阿蓮聞言,連忙擺手推辭:“這怎麼行?已經麻煩公子和夫人太多了,怎好再叨擾府上?我……我自己能行的。”
她垂著眼睫,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蘇子川道:“阿蓮姑娘,怎麼如此見外?方才若不是我們的馬車驚到你,你也不會傷得這麼重。說起來,我們也有責任。”
這話剛落,旁邊的竹若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角撇了撇滿是不屑。
春桃見狀,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問道:“怎麼了,竹若大哥?”
竹若壓低聲音,道:“方才明明是這女子自己慌慌張張衝出來的,若非如此,三小姐和大公子怎會平白生出這些事端?”
春桃點點頭:“是嗎?可誰讓我們自家主子心善,還反過來替對方著想。”
“現在反倒是倒顯得我們像是理虧一般。”
二人的聲音不響,卻偏偏清晰地鑽進了蘇杳耳中。
蘇杳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嚴厲,卻帶著沉靜威儀。
竹若和春桃對視一眼,忙不迭低下頭,抿緊嘴唇,不再多言。
蘇杳沒說什麼,隻是淡淡收回目光。
她走上前,對阿蓮溫聲道:“是啊,阿蓮姑娘,就彆推辭了。我們府裡雖不比富貴人家,卻也清淨。你一個女子獨自在外,我們實在放心不下。”
阿蓮這才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像是被他們的誠意打動。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公子和夫人收留,阿蓮定會安分守己,絕不給府上添麻煩。”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停在了蘇府的大門口。
阿蓮被春桃扶著往裡走,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蘇府的朱門高牆。
迎麵撞見剛從宮裡回來的蘇父。
他見蘇子川兄妹帶了個陌生女子回來,不禁疑惑:“子川,這位是?”
蘇子川連忙上前解釋了緣由。但隻說阿蓮是路上偶遇的孤女,腳受了傷,暫時收留在家中養傷。
蘇父聽完,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阿蓮纏著繃帶的腳踝上,溫聲道:“既如此,便好生歇著吧。讓下人帶你去後院的西廂房,那裡僻靜,適合養傷。”
阿蓮連忙屈膝行禮,聲音溫順:“多謝老爺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