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點頭附和:“夫人說的對,老太太對地下人從不苛刻,按理說也該給了劉媽媽不少賞賜的。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真是奇了怪了。”
“劉媽媽一直住在這屋子的?”蘇杳問道。
長風點頭。
“那這裡總該有些藏東西的地方。你們再仔細找找,床板後麵,牆縫裡都看看,彆耽誤了時辰,她們說不定會提前回來。”
長亭搬開床板,手指敲著牆壁聽空響,想著會不會有暗格。
“剛才你們敲牆的時候,哪處聲音是不是不一樣?”
長亭湊近了再敲,果然有塊牆磚的聲音發空。
他從靴筒裡摸出把小刀,沿著磚縫慢慢撬動,不多時就把整塊磚取了下來。
後麵竟藏著個巴掌大的暗格。
“找到了!”長亭眼睛一亮,伸手往裡一掏,摸出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東西。
長風湊過來,兩人小心翼翼地解開油布,蘇杳也屏住了呼吸。
原以為會是失竊的瓷器或是東珠釵,可油布拆開,露出的卻是個卷軸。
“這什麼?”蘇杳問道。
長亭展開卷軸,是一幅泛黃的畫像。
畫上是一家三口。
男人穿著青布長衫,眉眼溫和,懷裡抱著個繈褓嬰兒,旁邊站著的婦人梳著雙丫髻,笑得眉眼彎彎。
畫工不算精湛,而且應該有些年頭了。
“怎麼是這個?”長風愣住了。愛尚
蘇杳卻盯著畫像中的男子,眉頭慢慢蹙起。
那眉眼好似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具體是何處。
她伸手撫過畫像上的墨跡,顏料已經有些褪色,邊角卻被摩挲得發亮,顯然是被人反複看過。
“這畫……劉媽媽藏得這麼嚴實,定是對她極重要的人。”
長亭指著畫中婦人的發髻:“夫人您看,這婦人是不是和劉媽媽很像?”
蘇杳湊得更近了些,長風也探過頭來。
畫中女子不過二十許,梳著雙丫髻,鬢邊斜插一支銀簪。她穿著半舊的湖藍色布裙,身姿窈窕,看上去溫順又靈秀。
“不像吧?”
長風皺著眉:“劉媽媽都四十多了,身量也壯實,哪有這般纖細?”
蘇杳沒說話,指尖輕輕拂過畫中女子的臉頰。
確實,單看樣貌,兩人實在差得遠。
“或許是我看錯了。”長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蘇杳搖搖頭:“也不是全然不像。人過二十多年,樣貌總會變的,何況她這些年在府裡當差,操持勞頓,身形發福也正常。”
長風看著那幅泛黃的畫像,不解問:“夫人,我們不是查丟失的物件嗎?這畫像裡到底是誰,看著跟那些瓷器、珠釵也搭不上邊啊。”
“此言差矣。劉媽媽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二十多年,就算每月月錢微薄,攢下的體己也該不少。可你看這屋裡,除了些舊衣裳,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她那些年的積蓄,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夫人的意思是……她把東西都給了畫像裡的人?”
蘇杳點頭,目光落在畫中那繈褓嬰兒身上:“既然尋常積攢的體己會給他們,那庫房裡丟失的那些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