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被陸懷瑾問起春桃的去向,有些心虛,可還是強裝鎮定說:“春桃去買東西了,晚點自己回來。”
陸懷瑾聽了,倒沒多追問,隻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大家都在花廳等你入席,彆讓長輩們久等。”
蘇杳被他牽著走進花廳,滿桌的珍饈佳肴卻勾不起她半分胃口。
她握著筷子,目光時不時飄向門口,心裡不安。
忐忑。
也不知道春桃有沒有帶到口信。
陸懷瑾麵不改色,卻將她的不安與局促都看在眼裡。
他碰了碰她的手背,隨後夾了一塊剔去魚刺的魚肉,放進她碗中:“吃飯就吃飯,怎麼心不在焉?”
蘇杳被他點破心思,臉頰微微發燙,剛想辯解,卻瞥見春桃的身影混在一群端茶的丫鬟裡,悄悄出現在花廳角落。
四目相對,春桃飛快地朝她遞了個安心的眼色,又悄悄退了出去。
見春桃這般模樣,蘇杳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握著筷子的手也鬆快了些,終於能靜下心來吃飯。
待宴席散後,蘇杳沒等旁人開口,便快步拉著春桃躲進自己的院落:“怎麼樣?口信送到了嗎?沒出什麼岔子吧?”
“夫人,奴婢去了蕭大人常去的茶館,沒見到他本人,隻遇上了他身邊的護衛南風。”
“南風?”愛尚
“奴婢不敢多說,隻說是夫人有要事想見蕭大人,讓他務必把話傳到。”
蘇杳聞言,輕輕點頭:“南風是蕭大人的心腹,做事穩妥,隻要話傳到了,想來蕭大人定會設法回應。”
她鬆了口氣,想再叮囑春桃幾句,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輕咳,驚得二人渾身一顫。
回頭望去,陸懷瑾正站在不遠處的石榴樹下。
他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方才二人低頭私語的模樣,全被他看在了眼裡。
“夫君……”
蘇杳心頭一緊,下意識將春桃往身後擋了擋。
陸懷瑾邁步走近,目光掃過二人緊攥的手,淡聲道:“你們在乾什麼?”
“沒……沒什麼呀。”
蘇杳悄悄掐了掐掌心。
“就是……就是和春桃說些女兒家的閒話。”
“是嗎?”
陸懷瑾顯然不信,目光轉向春桃,聲音陡然加重:“春桃,你說。”
春桃跪倒在地:“大人恕罪!是奴婢今日去集市買了新的胭脂水粉,回來後和夫人一起挑選,討論哪個顏色更襯夫人,絕非私議其他事!”
說著,她慌忙從懷裡摸出幾個小巧的胭脂盒,香粉罐,擺在地上。
“大人您看,這些都是奴婢剛買的。”
陸懷瑾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那些胭脂水粉上,又緩緩轉向蘇杳,語氣聽不出情緒:“她說是真的?”
蘇杳被他看得心頭發慌,卻隻能硬著頭皮,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嬌嗔道:“夫君怎麼還查起這個來了?女兒家的小秘密,都被你聽了去,多不好意思。”
陸懷瑾盯著她泛紅的耳尖,緊繃的下頜線稍稍柔和了些。
他抬手輕輕拂過她鬢邊的碎發:“如今懷著身孕,本就嬌貴,素顏也好看得很,哪用得著這些胭脂水粉?”
“你這話說的……”
蘇杳被他說得臉頰發燙,伸手拍開他的手,嗔道:“沒個正型!懷著孕就不能打扮了?”
陸懷瑾順勢握住她的手:“能打扮,隻是彆累著。若是喜歡,明日讓管家多送些上好的胭脂來,何必讓春桃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