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瑤臉色一白,還想狡辯:“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
“二小姐啊,當時你可是說出了事您兜著的……”
“你彆冤枉我!”沈清瑤極力狡辯。
沈從安氣得渾身發抖,“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你還敢不認!”
沈清瑤再也無法抵賴,隻能梗著脖子,語氣卻仍舊不服氣。
“爹啊,你偏心!我才是你的嫡女,她不過是個鄉下接回來的庶女,我給她加了點杏仁粉,就是讓她渾身發癢,教訓她一下。”
“教訓?”
“是啊,誰讓她那麼囂張,還敢跟我搶新衣服。至於這麼勞師動眾嗎?她是不是找您告狀?爹啊,是沈清寧太矯情了。”
沈從安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濺了沈清瑤一身。
“你知道她現在什麼樣嗎?渾身起滿紅疹,臉都腫得不成樣子,都毀容了。”
“怎麼會那麼嚴重?張婆子說隻是會有點癢罷了……”
沈清瑤雖有害怕,可想到那隻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便覺得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
“再說了爹爹,就算毀容了又如何,她不過是個庶女,這樣的小事,爹爹何必發那麼大的火。”
“沈清瑤你是不是蠢?你以為這是小事?她是要去和親的人!
若是真毀了容,西洲那邊怪罪下來,耽誤了朝廷的大事,這和親的差事,就由你去!”
“我去?”
沈清瑤瞬間慌了,臉色變得慘白。
她突然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從安:“爹啊,我不去,西洲那麼遠那麼苦,我不去。”
“你闖的禍,你不去誰去!”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聲音都帶了哭腔。
“怎麼會……怎麼會毀容呢?我隻是想讓她癢幾天,出出醜而已!
是張婆子!是她跟我說,沈清寧隻是沾一點杏仁就會癢,我才這麼做的!”
張婆子連忙磕頭:“老爺,老奴冤枉啊!老奴隻是如實回稟四小姐過敏的事,沒說彆的啊!是二小姐自己要這麼做的!”
“夠了!”
沈從安怒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他看著哭鬨不休的沈清瑤,又想到房間裡還在受苦的蘇杳,隻覺得一陣頭大。
還有七日就要和親,如今出了這種事,若是人真的毀容,這和親大典可怎麼收場?
他煩躁地在廊下踱步,胸口劇烈起伏,怒吼道:“孽障!都是你這個孽障惹的禍!如今這樣,這可如何是好!”
沈清瑤嚇得不敢再哭,癱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隻是想教訓一下蘇杳,竟然會闖下這麼大的禍。
夜色如墨,禮部尚書府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出府門,直奔皇宮方向。
車廂裡,沈從安坐立難安,雙手緊緊攥著韁繩,臉色陰沉。
蘇杳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不敢耽擱,隻能連夜進宮謝罪。
養心殿內,燭火通明。
謝太後斜倚在軟榻上,聽聞沈從安求見,眉頭微蹙。
“他怎麼來了?”
林尋之將葡萄喂進她的嘴裡,“奴才要不要先退下?”
“他不認得你,你留下吧。”
隨後,謝太後讓宮人宣沈從安進殿。
沈從安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沈大人,你這是作甚?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太後娘娘,臣罪該萬死!臣管教無方,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