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未來研究層的那些科研人員對於這次【循環】的研究。
在整個實驗室的每一塊電子屏幕上,那無數的公式,對於新的【循環】結構的構建,對於時間線反演的推理……
即使是三選一研究法也無法帶來任何一絲一毫的突破。
哪怕再怎麼清新的空氣,再怎麼明亮的燈光都無法帶來哪怕一點積極的情緒。
白子辰的眼神焦慮而迷茫,在他的周圍,所有人都能夠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甚至幾個人已經如同石像一樣陷入了沉默,他們隻是盯著那些圖表、那些數據。
就好像一個永恒的困惑,一個永遠無法解答的謎題讓整個時間探究部困住在了這樣一個迷宮裡。
甚至連使用再多的三選一研究法同時排列出這種時間結構的可能性也完全做不到。
“我們完全做不到,怎麼都做不到……”
一個年長的研究員低沉地說,他的聲音如同自己從深淵中發出來,帶著一種徹底的悲哀。
他的話語像是某種惡魔的低語。
這個站在時間線模擬沙盒,站在裝載了最先進的時序模擬係統的研究員手指微微顫抖。
最後,他的食指還是停在了那個“開始模擬”的按鈕上。
他再也沒有勇氣去麵對接下來可能的結果了。
“我們試了多少次了?一萬次?一百萬次?一千萬次?”
他低聲地自言自語。
“甚至更多?我們所做的僅僅是在模擬,但一切都基於‘正向’時間流。”
一種恐懼便在整個時究部裡蔓延開來。
在思維的深淵中,這些研究員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
“有沒有誰能告訴我!”另一位研究員掙紮著向著天空高喊。
他崩潰了。
“有沒有誰能告訴我!”
這個研究員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了出來,他的聲音哽咽,帶著壓抑不住的絕望和深深的恐懼。
“到底怎樣才能越過那個零?!到底怎樣?!”
就像林升看到的那樣,即使現在,即使在這個【循環】裡他現在有著近乎無限的時間和可能性。
但是就是做不到。
因為根本不存在那個正確的選項,得到再多的可能和近似又有什麼意義呢?
時間線的反演行為,或者說“反向時間流”完全打破了聯盟對於時間線的所有認知。
時間線怎麼可能在不違反因果律的情況下逆行呢?
這是研究層永遠繞不過去的問題,一個如同物理上的黑洞一樣的黑暗。
逆行?但是在違反因果律和時序的前提下?!
如同窒息般的無力感甚至讓一些人甚至開始向上帝祈禱。
“全能的主啊!願祂的榮光落下……”
他們向著【江戶川柯南】,向著【工藤新一】祈求祂的慈悲。
作為【循環】中故事軌跡的最大把控者。
隻能說【故事時間線】對於整個主時間流的掌控無人能及。
對於【工藤新一】的利用也是。
時間的反演意味著時間開始沿著負軸流動,而不是從某個正值開始向零回退。
就像林升看到研究層的那些研究員在未來最開始的實驗階段裡提出的困惑一樣。
“如果時間反演,不是意味著過去的未來與未來的過去重疊嗎?這樣如何維持因果關係的邏輯?”
是的,【故事時間線】並非是讓宇宙的時間線倒退,並非是讓那些抽出嫩芽的花苞慢慢縮小,並非是讓那些落了地的果子回到樹上。
更不是讓些故去的人,死去的精神重新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