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不,是她!
攜帶著一股來自死亡的寒意,鋒利而致命的金屬彈頭就撕裂了空氣。
宮野明美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誌保,我還是沒能……
然後,槍聲響起過後,她卻發現自己還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一陣短暫的沉默就在槍響之後在整個倉庫裡蔓延開來。
時間就好像在剛剛槍響的那一刻凝固了。
琴酒沒有動,伏特加也沒有——甚至他的額角還因為緊張而滲出幾滴冷汗。
剛剛有一枚子彈幾乎就擦著自己而過,然後準確無誤地命中了琴酒那一顆剛剛出膛的子彈。
伏特加甚至能夠看到子彈與子彈在半空中相撞時迸濺出的那一瞬間的火花,然後就聽到金屬落在冰冷地麵上的彈跳和滾動的聲音。
夕陽的餘暉就透過那半開的倉庫大門。
那扇鏽蝕而破舊的大門就將這種如果舊時記憶那樣昏黃而寧靜的金色,和倉庫內部被海風侵蝕的陰冷潮濕的黑暗分割的涇渭分明。
“噠——噠——噠——”
一陣甚至帶著決心的腳步聲就回蕩在剛剛槍聲響起後的寂靜裡。
隨著腳步聲逐漸靠近,光影交錯間,一道長長的影子就從門外光芒而溫暖的空間裡向著倉庫內蔓延。
先是轉向琴酒和伏特加的位置。
然後那道影子就在夕陽的照射下慢慢延伸,緩緩地向前移動,移動。
最後,與宮野明美的位置重合在一起。
——是宮野小姐。
琴酒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他垂下的左手默不作聲地在褲子上按了一下。
“宮野,你應該知道你來這裡意味著什麼吧?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你就是組織的叛徒了。”
“不——”
宮野小姐否定的話讓琴酒一愣,然後他就看到宮野小姐向著自己拋過來一個亮著的手機。
“這是Boss的命令,我隻是想讓她做個明白鬼罷了。”
“大哥!她肯定是想放走她的——”伏特加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琴酒給打斷了。
琴酒陰冷的笑了一聲。
“好,”他這樣說,“我不管你是想偷放走她,還是打算真這麼做,隻要三枚指針拿到手了,我們就走。”
於是宮野明美就看著好像另一個自己就向著自己靠近,然後,就好像知道自己將那個袋子藏在哪裡了一樣從自己身上搜了出來。
宮野小姐將裝有三枚指針的袋子拋向琴酒,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槍。
“我也不介意兩個死人留下來一起聽,然後我親自把指針交還回去。”
在宮野小姐那絕高的武力值的威脅下,琴酒和伏特加退卻了。
“大哥?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
“當然不是。”
琴酒合上宮野小姐拋過來的手機。
那行發給宮野小姐的Boss命令的每一行首字母就在他腦海中組合起來。
“伏特加,我說過了。”
——Boss早就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我們先去宮野那個家夥藏身的倉庫,哼,一個將死之人也想要給組織帶來麻煩嗎?”
另一邊,在一個急刹將汽車停在了港口的大門口後,平次和柯南鑽出車門。
看著已經熄滅的屏幕,回憶起自己最後一次看到信號點閃爍的位置,柯南在腦海中勾勒出地圖。
“應該在港口的最後麵,平次。”
柯南抬頭望向服部平次,他語氣裡帶著一些急迫。
一對目光在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中交彙,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我們的速度要快,你去右邊,我去左邊,我們在中間會合。”
而對於現在的宮野明美而言,她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後的希望,和組織進行談判的籌碼被奪走。
隨著那三枚琥珀指針從身上消失,發現自己終究還是逃脫不了組織的她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悲哀和淒涼。
“所以,我和誌保……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棋子了?”
“不,宮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