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速度很快,但是空氣的阻力和海水的阻力可是不一樣的。”
“可是長官!那三支隊伍裡所有人的生物信號都顯示他們還活著!”
指揮官的目光平靜無波,他緩緩吐出一句話。
“那是他們乾擾了儀器故意顯示出來的結果,他們都已經陣亡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間,那名派出自己的精銳的軍官還想嘗試說服上級:
“但是有沒有可能是科學邊界希望我們投鼠忌器——”
他的話語就在上級的宛如利刃般壓迫的目光下戛然而止了,這名海軍上校咬緊了牙關,他的眼眶立刻就濕潤了。
那個冰冷的聲音頓了頓,最後他還是做出了一定妥協。
“讓第四支隊帶上他們的屍體撤離,讓蛙人部隊分出一部分人去帶著氧氣瓶撤離。”
這次沒有人再有異議了。
甚至服部平次原本張了張嘴打算說些什麼,但他最後隻是怔怔地坐在那裡,眼睛就盯著那些在屏幕上一個一個暗下去的紅點。
是他提議讓GSSRA不使用核武器的,他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去阻止這一切呢?
“小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格爾曼用手肘碰了碰他,他像是在回味自己過去戰場上的時光,他語氣平靜的可怕,隻有這個時候才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中將而不是一個老兵油子。
“哪有不死人的戰爭呢?”
接到了命令的蛙人隊伍立刻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就按照上級的指示安裝好炸藥。
隨著一陣輕微的爆破聲,整個油輪微微顫動,船體隨即緩緩向海水湧入的一側傾斜。
一個五六米寬的豁口就在船體上張開,漆黑的海水就洶湧地灌入最底層的艙室。
幾名全副武裝的蛙人調整好潛水器,作為先頭部隊的他們就謹慎地端著魚矛槍,沿著湍急的水流,迅速潛入最底層的艙板。
水麵之下,戰術燈的光束穿透渾濁的水霧,在陰影中勾勒出破敗而空曠的輪機艙。
而在那裡,正屹立著一扇無可名狀的門——【循環之門】。
它既像是金屬,卻又像是某種未知的合成材料,表麵呈現出一種仿佛活物般的流動質感。
黑色和銀色交織的主體結構高約十來米,門框的邊緣鑲嵌著複雜交錯的管路,六條幽暗的藍色光帶就如同活物在呼吸一樣有起伏地閃爍。
而就在蛙人們降落在艙板上的瞬間,門的光暈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一抹淡金色的光芒就開始在門最上方的那個凹槽裡閃爍。
這顯然一看就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另外一邊出來的樣子。
雙時間線立刻就催促著所有人動手,服部平次隻覺得一瞬間整個作戰室裡的氛圍就完全的變了。
“立刻摧毀那個東西!”
GSSRA的指揮係統幾乎是在瞬間陷入了狂熱,所有人的戰術頻道裡都被急促的命令聲淹沒。
“不要在意傷亡,立刻嘗試切斷那扇門的聯係!”
那些剛才還理智而且謹慎的士兵就好像突然變成了狼群一樣的野獸,他們就非常謹慎且巧合地圍攏在門的影響範圍外。
然後選擇最保險、最野蠻的方式向著門的方向傾瀉火力!
甚至那些原本帶著士兵們撤離的第四支隊也折返了回來。
他們就在衛隊長開始解除那些蛙人部隊武裝的瞬間,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開始向那道開始發光的門投擲手雷甚至小型的高爆炸藥。
劇烈的爆炸在門前的水域裡翻騰出大量泡沫,海水混合著血腥味,彌漫在整個船艙之中。
指揮室裡,十幾個連接著攝像頭的屏幕就向所有人顯示出那道金光幾乎就要占據了整個屏幕的程度。
這種未知的恐懼所帶來的巨大的壓力終於讓指揮官承受不住了,他抓起那個通訊器。
“坐標21.30°N,157.85°W,立刻發射一枚魚雷!”
電子信號立刻順著通訊係統傳到了潛伏在不遠處的一艘潛艇上,然後,隨著潛艇內的操作員手指在控製台上滑動——
一枚鎖定了目標坐標的核魚雷悄無聲息地從發射管中滑出,在黑暗的深海之中迅速向目標前進。
十幾秒後,那枚核魚雷爆炸了。
劇烈震蕩瞬間吞噬了整艘油輪。
就在船體的底部,一股無法形容的耀眼白光撕裂了黑暗的深海,核彈爆炸時的火球以無法抵抗的速度向四周擴散,直接將周圍的水層汽化。
緊接著,恐怖的衝擊波在水下炸開,那些被爆炸所帶來的衝擊裹挾的海水就帶著駭人的動能席卷一切。
鋼鐵船體在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船底的結構直接被撕裂成了碎片。
鋼鐵都如此,人類更是如此,在這種絕對的毀滅麵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尤其是那些最靠近門附近的士兵,
他們大部分先直接被高溫瞬間炭化,然後衝擊波和海水就拍碎了那些焦炭,殘缺的肢體隨著海水翻騰地混入灌入艙體之中。
【循環之門】被摧毀了。
等到爆炸餘波平息,海麵上隻剩下一片焦黑的殘骸與翻湧的血色波濤,升起的太陽驅散走那片好似從不存在的濃霧。
在幾聲響亮的鳴笛聲中,GSSRA的打撈作業船和救援船隻開始在最後一片被朝陽映得金黃的海霧中向著探索者號的殘骸開始行進。
又一次熟悉的打撈工作開始了。
與此同時,在那片從未被通知撤離的,遊客們依舊歡笑著的海港附近的沙灘上,一塊黑色的腕表就被海浪衝上沙灘。
隨著核彈爆炸產生的一小陣海嘯帶來的騷亂,在人們驚慌失措的逃跑中,一名試圖指揮著大家撤離的救生員就目光一滯。
“喂!那裡有個人被海浪拍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