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聯盟對於直接劫走宮野誌保的嘗試一樣,【故事時間線】甚至寧願用天塌地陷,用死傷無數來阻礙聯盟的行為——
隻要宮野誌保還在它的手裡就行,甚至隻要聯盟帶不走她就行。
“我們必須承認這一點,如果不依靠RSI異常目標,不利用雙時間線本身的話,單靠聯盟自己的力量切入確實很困難。”
敘事學部的部長認為救出宮野誌保的關鍵還是在【工藤新一】的身上。
“時序部的模擬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工藤優作我們不能動,雙時間線因為之前的事情盯著他盯得太緊了,第三次回溯的結果已經證明了,隻要他真正意識到柯南是一切的關鍵,他立刻會被雙時間線合力重置。”
“因此,我們必須要讓服部平次加入引導行動中,他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立刻和【工藤新一】聯係上,並且擁有GSSRA身份牌的人。”
更關鍵的是,時間線重構設計局找出來了一個雙時間線絕對不會意識到有問題的地方。
而且這不僅符合了這幾天【工藤新一】對於日常的潛意識波動,符合了【故事時間線】的曆史軌跡的同時。
甚至還滿足了【現實時間線】嘗試讓服部平次以“偵探”角色行動的意圖——
不然即使有著聯盟的暗中乾涉,格爾曼也不會如此“自然”的被影響,不會那麼容易偷偷溜進服部平次的辦公室而沒有被人攔下了。
畢竟雙時間線和聯盟都知道。
一旦到了案件的【循環】中,和“名偵探”的身份牌相比,超常規威脅調查與防衛局的局長什麼也不是。
這個身份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一種掣肘和拖累。
甚至如果不是宇宙的提醒,雙時間線也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服部平次的一切反應都實在是太“合理”了。
誰會想到,一個愛情故事,一個高中生的告白計劃,會和一場時間線戰爭的走向有關呢?
“平次,此去一彆,說不定就是咱們可就是……”
在這等待安排飛向東京的專機降落的時刻,服部平次就立刻打斷來送自己的格爾曼的烏鴉嘴。
“格爾曼,我今天早上可是特彆強調過了你的安全的,而且特彆說了這都是我的主意的。”
服部平次最後還是沒讓格爾曼一個人扛下這件事,他的正義感和責任感不允許他這樣做。
在今天早上的那場緊急會議上。
格爾曼就看到這個孩子衝動地將自己昨天告訴他的一些事情揭開在明麵上,然後讓衛兵把那些人,或者說幾乎所有人都帶走了。
“你現在絕對安全了,格爾曼。我就不信,我都搬出優作先生的名字了,他們還敢對你下手嗎?”
可是這才是問題最大的地方。
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格爾曼當然看出來服部平次其實是故意這樣做的。
畢竟這下隻要把所有位子都換上自己人就好了。
“平次,那你的壓力可要和優作先生一樣大了。”
格爾曼的聲音變得很嚴肅,“這意味著以後我們的行動都一定要有成果,甚至必須是突破性的成果。”
不玩政治遊戲是要有資本的。
“而且起碼得是三四個巨大的成果,否則即使你依舊是BIDUT的局長也沒有用,理事會那邊隻要把資源調給其他組織就行了。”
“比如全快反(全球快速反應部隊)那邊,或者歐洲那邊的反滲透局,他們都盯著呢。”
“嗯。”服部平次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這個嚴肅的話題,在下一秒就來了一個180°的大轉彎。
“平次,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我……你……”
服部平次不知道話題是怎麼突然扭轉到這裡的,他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結巴。
“你在說什麼啊?!!”
而平次的反應就讓格爾曼發出一種爽朗的笑聲,“看你反應這麼大,就是有女朋友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早就擋在這裡的,【永恒先手】的三名特遣隊員,就啟用了那個由小泉紅子的“愛神巧克力”魔改而來的“愛神的指引”法陣。
遠山和葉的身影,一下子就從服部平次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一道聲音就從平次的心底響起:“說起來,自己已經大概有兩個月沒有麵對麵地見過和葉了吧。”
格爾曼的聲音裡就帶上了一些感慨,他的目光落在那架正在調整姿勢緩緩降落的飛機上,但是他眼前浮現的,卻分明是自己之前和家人們在一起的畫麵。
“我之所以選擇站在你這邊,就是因為我的老婆和孩子。”
“不論怎麼說,我們都離不開這顆星球,這樣的話,起碼我要試著保護一下他們的未來吧。”
服部平次看到他笑了笑,看到格爾曼眼中閃爍著些許無奈,他話語中的沉重和決然,就重重地壓在服部平次的心頭。
“好在他們也很理解我這樣做。”
“尤其是當我兒子大喊著‘我爸爸要去拯救世界了’的時候,你知道嗎?平次,我當時就答應他了——”
“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格爾曼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他掏出火機,然後又將火機放回口袋裡——在孩子麵前抽煙總是不好的。
然而,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平次,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哪句話?”
此時此刻,服部平次的心有些亂了,他抬起頭,下意識地問道。
但是他的腦海裡,那些過去與和葉在一起度過的記憶畫麵就不斷浮現。
格爾曼現在的聲音倒是聽起來很平靜,但他接下來說出的話更像是一擊重錘打在平次的心頭。
“就是真正的戰爭哪有不死人這句話。”
他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平次,接下來我們大概會很危險吧,而你現在可以說是就在風暴的最中心,不論是GSSRA內部,還是那些未知的敵人,這都要你去麵對的。”
他頓了頓,隨即輕描淡寫地提到,“那個孩子是叫遠山和葉吧?”
格爾曼就掏出一疊照片放在服部平次的手裡。
“當時你要當BIDUT局長的消息傳出去後,她就被盯上了,我派了幾個兄弟去警告了那些家夥安分一點。”
看著服部平次投過來的,帶著一絲後怕的感激的眼神,這個老兵得意地笑了,他的眼中帶上了一絲自豪:
“你不會以為,我當時在聯合國會議廳跟你說的赴湯蹈火是假的吧?”
他轉過頭,眼神帶著另一種深沉的意味看向平次。
格爾曼老是忘記平次還是孩子這一點——這也是他今天突然提起這件事的原因。
“總之,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就要趕快去做,不要讓自己後悔啊,平次。”
“去找你的那個女朋友告白吧,最好把婚趁著這兩天結了。”
格爾曼語出驚人,他的話就像一道閃電直接擊中了平次的心臟,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但眼前的這個老兵說話就顯露出他的直白和坦誠,甚至他的眼神都顯示出他的認真。
最後,服部平次就帶著那一疊格爾曼交給他照片,踏上了前往東京的飛機。
在這趟漫長的旅途中,他的目光就始終停留在遠山和葉的照片上,他心中的決心就隨著越來越黯淡的天空反而變得越來越堅定起來。
“告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