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把那個箱子打開,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第四枚指針找出來。”
柯南聽見琴酒說出了他的第一個要求。
“寶箱?指針?”
這一切都把柯南搞糊塗了。
他更加有些糊塗的是第二荒誕的事情。
如果你要問那是什麼的話——
那就是琴酒手裡的那把槍,其實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工藤新一】,把那個箱子打開,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第四枚指針找出來。”
琴酒又重複了一遍計劃裡要他說得那句話。
“趕緊照做,”他的語氣逐漸帶上一絲不耐煩,“否則,我就自殺,帶著你的女朋友一起。”
為什麼琴酒會把槍對著自己?
寶箱那個問題和這個問題相比,它們之間的距離差距就好像【小泉紅子】和【江戶川柯南】RSI值之間的差距。
【工藤新一】試圖推理出“琴酒”這樣做的邏輯。
是有人在威脅他嗎?
是【黑衣組織】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因為某種原因,必須不得不這樣做,甚至以此來展示自己的決心?
柯南想過很多種他和琴酒麵對麵的感覺。
但現在他覺得,就好像琴酒才是被他逼到角落裡的人
但眼看著琴酒抓住綁住小蘭的那把椅子就要跳下東都塔的動作,柯南隻能把一切想法暫時從腦海裡放下。
從他踏入天台的大門後,好像幾乎找不到任何多餘的時間來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
“好,我按你說得做。”
柯南走到寶箱的麵前,看著那把和古老的寶箱完全不符合的機械鎖。
“密碼是多少?”他問向琴酒。
“你還有五分鐘。”琴酒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於是,柯南就按下了自己腦海裡想到的第一組數字。
“4869”。
鎖舌應聲而開。
這種荒誕和難以置信的感覺在柯南打開箱子時,抵達了一個頂峰。
木箱的蓋子內部鑲嵌著一個迷你音響,在柯南打開它的時候,它甚至說了一句——
“恭喜你!”
而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其中的內容。
大量的、數不清的寶石指針,如同廉價的繡花針一樣,鋪滿了箱子。
幾千枚?
幾萬枚?
亦或者更多?
就好像從宇宙誕生以來,地球上所能找到的,所有的那種形狀的寶石指針都裝在麵前的箱子裡了。
在那一刻,柯南甚至覺得,如果琴酒得到的任務是找到“第四枚指針”的話,他完全能理解為何他要將那把槍對準自己。
“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工藤新一】。”
琴酒冷冰冰的話就讓柯南回過神來,然後他意識到,想要在如此之多的寶箱裡找到真正的指針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後柯南注意到了眼鏡的鏡片裡閃過一道綠光。
——毛利小五郎到了。
而更讓他欣喜的是,遠處的夜空中已經閃爍起來紅色和綠色的警示燈。
一陣直升機槳葉劃破空氣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到琴酒、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耳朵裡。
……
琴酒就好像無視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一樣,站在原地。
而柯南則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在他低頭尋找指針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向躲在門後,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朝他示意的毛利小五郎,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暗示他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你還有三十三秒。”
柯南沒有思考為何琴酒的倒數聲是在第33秒而不是30秒,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他覺得自己已經有無限的問題需要解決了。
而隻要自己能抓住琴酒,這一切問題能夠被解決——他已經有一個想法了。
柯南挑選了一枚看上去是湖藍色的寶石指針,他小心翼翼地拿著它,然後舉出來向琴酒示意。
“我找到第四枚指針了,就是這枚。”
琴酒就和柯南想的一樣鬆了口氣,並且把槍重新對準他。
而看到琴酒把槍對準自己,柯南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把它裝上,然後給我。”
【工藤新一】覺得,現在場景的“主動權”,終於在回到他手上的同時變得熟悉起來。
他慢慢走向琴酒。
同時,將那塊手表放在自己的手掌上托著,做出一副表蓋很難打開的樣子。
不過,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或者擔心柯南在死前將手表連同指針一起擲出。
他沒做出什麼彆的舉動,甚至,隨著柯南幾乎就要走到他的槍管麵前,琴酒還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彆耍花招,把指針裝上然後給我。”
“好。”
柯南蹲下身子,把手表放在地麵上,裝作吃力地撬開表蓋,然後在琴酒的低頭注視下,小心地把那枚指針放入第四枚指針的空缺裡。
而讓柯南有些詫異的是,那枚指針看起來真的裝上了。
這看起來太簡單了。
怎麼能這麼簡單,怎麼會這麼簡單?
當然,柯南現在不會去驗證那枚指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隻是合上表蓋,然後作勢就要交出——最後一刻的前幾秒才是最放鬆的時候。
他猛地將手表扔向琴酒,然後撲到一旁綁住小蘭的椅子上,猛地抓住椅子的一角。
“開槍!”
柯南的喊聲如同終局的序幕——
毛利小五郎、琴酒、假意從東都塔繞過的武裝直升機同時開火。
也許是因為毛利蘭的幸運,在第一秒沒有任何人受傷。
然後是那第四荒誕、巧合、幸運和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在第四枚指針被鑲嵌後的第四秒時發生。
琴酒的子彈命中了椅子上綁著的繩索,直升機機槍射出的子彈讓毛利蘭本能的向身邊一倒,毛利小五郎的子彈命中了琴酒的胳膊,而那支被命中的胳膊的手鬆開了手中緊握的槍支,另一隻手則抓住了飛向空中的黑色表盤……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沒有人會相信在短短的一秒鐘裡居然發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噠噠噠噠……”
伏特加完美的展現了什麼叫“描邊槍法”。
而柯南就拉著毛利蘭跑向露台的靠近琴酒的那一邊。
不論是阻止琴酒重新撿起槍,還是試圖借助琴酒作為“人質”避免機槍的掃射這都很有必要。
柯南已經看清楚駕駛室內究竟坐著誰了——是伏特加。
“【工藤新一】,我們的人到了。”
那架直升機幾乎就要把露台作為停機坪停下。
而抓住那塊手表的琴酒就從地麵爬起來,在毛利小五郎踩著那塊滑板“衝鋒”過來的那一刻,他冷笑一聲,然後將那塊手表丟向已經打開艙門,試圖伸手接住那塊手表的——
毛利蘭。
這個隻能目睹著新一和爸爸前來拯救自己,目睹著琴酒扣動扳機的少女
這個隻能目睹著眼前的一切發生,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少女。
她在剛剛的那段時間裡,已經把眼淚流儘了、流乾了。
【毛利蘭】已經受夠了自己隻能“看著了”。
她覺得如果真的存在一個上帝的話,祂一定是一個惡魔。
在她能行動的時候,新一總是會遇上和她分離的案件。
而新一需要武力上的幫助,需要她保護的時候,她卻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什麼都動不了。
甚至在琴酒開槍的那一瞬間,小蘭的眼前甚至出現一種幻象——那就是這樣可怕的一件事將永遠【循環】下去的幻象。
而那種自絕望之中迸發的勇氣,則賦予了掙脫了困住繩索的毛利蘭驚人的速度。
她已經在新一和綁架自己的罪犯的對話裡,意識到了那塊手表的重要性。
毛利蘭就躍向空中的那塊手表。
她抓住了它,並且,她的另一隻手就抓住了直升機機腹的貨勾。
“接著新一!”
她就把那塊手表扔向新一所在的方向,然後兩隻手用力,如同體操選手一樣靈活而柔軟地翻越進機艙。
在翻越進機艙的最後一秒,毛利蘭最後看了一眼新一。
“保重,新一。”
就如同區區鋼鐵怎能擊敗久經鍛煉的肉體一樣,毛利蘭就要試圖摧毀這隻“鐵鳥”來保護新一。
而她要做的,就是先乾脆利落地擊倒試圖抬起槍的科恩和基安蒂。
然後——
柯南就看到那架直升機的尾部搖晃著蹭了一下伸向高處的高塔鐵架,然後便向著天空的一端傾斜。
用肉體擊毀一架直升機對於毛利蘭來說還是有些超標了,她在駕駛室和伏特加的爭執中,選擇讓它墜落。
“小蘭!”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同時喊出聲。
現在,毛利小五郎內心冷靜到了極點——
“工藤小子!這裡就交給你了!”
他一踩滑板讓它翹起,然後一邊跑向露台的邊緣,一邊熟練地將手裡的滑板變形成滑翔翼的形狀。
然後,他抓住那條係在椅子腿腳的那一根彈性繩索,衝著直升機偏移的方向跳過去。
那塊滑板猛地一墜——小五郎太重了。
“小蘭!”他喊向那架明顯已經失控的直升機,“往這邊跳!”
於是,少女便向著父親的方向,如同籠中雀一般,從已然化作通往地獄的囚籠裡向外躍出。
十米。
五米。
三米。
接住了!
“爸爸!”毛利蘭語氣裡帶著那種死裡逃生的喜悅。
“彆說那麼多了,小蘭。”
毛利小五郎示意小蘭抓好那兩根滑翔杆。
“千萬彆鬆手,我們兩個太重了,這個滑翔翼原本是設計給柯南用的。”
小蘭已經意識到了毛利小五郎要做些什麼了。
“不要!”
毛利小五郎看著那條在胳膊上纏了三圈的彈性繩索,然後鬆開手,他就控製著那條繩索向著不遠處的防攔網蕩去。
“放心,我沒事的!”
然後,毛利小五郎便迎來了久違的“昏迷”,或者說,【毛利小五郎】迎來了久違的昏迷。
——昏迷能解決大部分的傷勢問題。
……
隻餘下兩人的露台上,琴酒已經被柯南擊倒在地。
中了一槍的他完全不是柯南的對手,更何況,柯南現在拿著那把屬於他的槍指著他。
對於柯南來說,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隻是十來秒的時間——
毛利叔叔、小蘭,他們就隨著那架墜落的直升機消失在露台上了。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一塊手表,因為黑衣組織,因為……所謂的真相。
甚至,又過了幾秒後,從地麵傳來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甚至整座京都塔仿佛都為此震動了一下。
柯南不知道毛利叔叔有沒有成功,他第一次不敢用數據、邏輯和理智去“推理”一個結果。
伴隨著某種可怕的假設,一股真正的絕望感襲上柯南的心頭。
琴酒就看到【工藤新一】把手指放在扳機上,看到他用準星對準自己,把槍上的保險打開又關閉、關閉又打開……
這個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的高中生偵探,眼睛裡第一次真切地浮現出某種殺意。
“嗬——”
琴酒就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
然後他就被柯南狠狠地擊中麵部,這個偵探眼睛裡就閃過熊熊燃燒的仇恨。
但琴酒就讓自己笑得更加大聲。
“嗬——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先是很低,然後在夜晚的涼風中變得越發大聲,就透露出一種無限的悲涼。
琴酒知道,伏特加他們已經死定了。
甚至,他十分確信,毛利蘭和那個糊塗偵探還活著。
“哈,一切就是為了這個……”
胳膊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毛利小五郎沒有打中要害,但琴酒卻覺得,自己如同失血過多了一樣,開始頭暈目眩起來。
甚至身下堅實的水泥地麵變得柔軟,冰冷的柔軟。
就好像大海的波濤。
今天的頭頂不是一輪圓月,但琴酒卻隱約聽到了浪濤的聲音,他的餘光看了一眼那些因為伏特加開槍而破裂的寶箱。
裡麵的寶石指針灑落了一地,那些碎屑看起來就好像月光撒在海波上反射出來一樣。
他就在那片無垠的黑色海洋裡,試圖遊向那可以供自己駐足的“礁石區”。
琴酒覺得月影島上的時光真的太美妙了——自己過去怎麼會一心撲在無聊的組織任務裡呢?
啊,原來是——是因為【工藤新一】。
“嗬,【江戶川柯南】,你要殺了我嗎?”
琴酒看向眼中露出悲傷與憤怒的柯南,他內心的悲傷與憤怒比該死的【工藤新一】、該死的【江戶川柯南】要多出不知道許多倍。
但此刻他卻不能流露出來一分一毫。
他就譏諷這個偵探,試圖用他的痛苦給自己帶來一絲暢快。
“我殺了毛利小五郎,還有那個叫毛利蘭的——”
琴酒的聲音被打斷了。
“我不會殺了你。”
那份痛苦在【江戶川柯南】,在【工藤新一】眼中愈發高漲,但是柯南就放下手中的槍。
“我不會殺了你。”
他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剛剛說出去的話。
“我會把你交給法律來審判,我會讓你說出關於指針,關於這塊手表的全部——”
柯南說著,話語突然停了下來。
他有一種將這塊手表扔出這棟大樓、這座高塔,任由它砸的粉身碎骨的衝動。
但是他不會讓那些犧牲白白浪費的。
他就死死地盯著琴酒的眼睛,眼睛裡湧動著某種決心。
“我會徹底地摧毀你所在的組織,抓住每一個人,我……”
柯南就向麵前的罪犯“承諾”,或者說,他現在隻有靠這種“承諾”才能止住自己開槍的念頭。
琴酒笑了。
“正義的偵探麼?”
他猛烈的咳嗽了一聲,然後伸出袖子,用胳膊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
“可惜你做不到了,【工藤新一】。”
琴酒的話便讓柯南猛地抬起頭。
他看見這個銀色長發散亂的狼狽男人,這個因為槍擊而看起來十分虛弱的男人衝著自己笑了笑。
“我已經要把組織解決了,而且,隻差一個人了。”
隻差一個人……
隻差一個人?!
柯南愣了一秒,他的瞳孔下一秒幾乎收縮得看不見。
“琴酒,你說‘隻差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但是,在柯南向著琴酒衝過來,試圖詢問他那句話的意思的時候——
琴酒咬碎了那枚內部藏有氰化物的袖扣,然後朝著他露出一個極其複雜的表情。
這位由氰化物帶來了無可挽回的死亡的男人,隻留給了【工藤新一】一句話: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這真的太滑稽了。”
PS:第四枚指針的詳細信息,一會更新至作品相關,同時,因為Q閱的書友說那邊看不到,第一卷結束後會在末尾重新發一遍。
裝備名稱:無畏之勇
裝備分類:飾品(指針)
裝備效果:見作品相關
裝備條件:見作品相關
使用環境:見作品相關
“無畏的勇氣,刺破黑暗;必亡的黑衣,守護光明。”
——CYZ聯盟概念武裝製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