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內心蘊含推理的動力,銳利的目光直擊本質。
嶄新的世紀又將由柯南拉開帷幕,就這樣帶著無畏的勇氣衝鋒向前吧!
看透唯一真相的,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偵探柯南!
——《名偵探柯南》。
——
也許是【江戶川柯南】的偉力所致,也許是【宇宙敘事引擎】引發的奇跡。
或者,是在宇宙的幫助下,新時間線在即將坍塌的邊緣,依托不多的求生本能調換了順序。
又或者是,在聯盟的安排下,它本就該在那一刻發生。
總之,結果很自然地先於原因發生。
在未來,時序部的許多人都不得不承認,第五指針案的前奏,確實是先於第四枚指針案奏響的。
而且,他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在時間儘頭所做出的,看似最不合理、卻又最自然的選擇。
不過現在,這其中的奧秘,也許隻有五個人知曉。
就像是《危命的複活》引起了第四指針案的一切一樣。
那六枚指針中的其五,起始於一個被許多人忽視的、看似早已消失的角色。
——怪盜基德。
在【工藤新一】前往東都塔,前往第三十三層的露台取得第四枚指針的途中,在他尚未抵達那屬於命運轉折點的樓層之前。
黑羽快鬥就注視著電梯上的數字越過第三十三,直達京都塔的頂層。
這個高中生站在塔樓的頂端,高高地俯瞰這座很快就要陷入混沌與重組的城市。
他看著那遠處的十字路口——
小泉紅子就站在那裡,那位赤色的魔女,等待一輛以“命運”為名的警車,載著毛利小五郎和愛爾蘭疾馳而來。
快鬥便輕輕地歎息一聲。
他知道小泉紅子找了他許久許久,甚至那段歲月漫長到,他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位魔女了。
當然,同樣難以麵對的,還有中森青子不久前落下的淚珠,以及對【黑羽快鬥】的控訴——
“快鬥,你到底還要騙我多久?”
而快鬥不僅不能告訴青子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任何事,他還必須誘導青子說出那句話。
“什麼嘛!快鬥,你怎麼老是幫基德說話!”
“那個家夥,不是把偷來的東西丟掉,就是稍後偷偷送回去,隻不過是個偽君子,或是個綁匪而已。”
老實說,雖然是自己誘導導致那一幕發生。
但當快鬥從青子的語氣中,聽出那種真切的憤怒和討厭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很複雜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計劃的完成。
宇宙“順暢無比”地選擇另一條能繼續推進時間線的道路,而不是選擇陷入永恒的停滯。
這當然不是偶然。
通過原本曆史的慣性,來欺瞞和誘導其機製的運轉,是計劃裡十分關鍵的一步——
而宇宙也如計劃中描繪的那樣。
“漆黑之星”,即將在東京都的那處古老鐘樓展覽上亮相。
站在京都塔之巔,基德便將目光瞄準了它。
那直連聯盟“透鏡組”的望遠鏡,就將那座鐘樓廣場、那座鐘樓上的一切細節,都清楚明白地呈現出來。
古老鐘樓,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神聖而沉默。
象征著時間的無垠一樣的白色陶磚,為那座聳立的塔樓圍上圍裙,如同時間的積雪,覆蓋在曆史的峭壁之上,就將鐘樓下方接待來客的奢華車站,和金碧輝煌的鐘樓主體間隔開來。
而鐘樓本身則在外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那如同黃金構成的拱門,就將那個巨大的圓形鐘盤高舉在塔頂。
那緩緩移動的時針和分針上,鑲嵌著的兩顆碩大寶石,就將黃昏的時光折射出顏色,敲擊著時間,讓它發出低沉的“滴答”聲。
那顆鑲嵌在時針上的寶石,就是漆黑之星。
這也將是基德今晚的目標。
至於那些因為自己預告函而趕來的五名偵探和那些正緊張地防備著自己的警察——
黑羽快鬥隻是掃了一眼就掠過了他們,即使自己不使用任何聯盟的設備,他們都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隻是在帶著擔憂神情看著塔樓的中森青子上停滯了一瞬,然後就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移到身旁的老人身上。
黑羽快鬥看向自己的助手,寺井黃之助。
這位怪盜的助手,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悲苦。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那頁紙,如同劇本一樣的信紙,而上麵的字跡,也同樣如同舞台劇般,優雅卻冰冷。
信紙上寫著他此刻該說的台詞。
不過寺井黃之助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台詞。
因為他現在就的確有著和信中寫得一模一樣的情緒:苦澀、憂愁、擔憂與悲傷。
他緩緩抬頭,看著那個即將披上披風、再度成為“怪盜基德”的少年,看著黑羽快鬥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如同真正的怪盜一樣,讓他看不透、猜不到。
甚至,就帶著一種高中生的活潑和樂觀——一種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裡的情緒。
黑羽快鬥拍了拍身上的白色鬥篷,“黑暗中鐵烏鴉有三隻,更裡麵還有兩隻……”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種神秘的幽默。
“哎呀呀!連裝甲車都準備了,真不愧是GSSRA!乾勁十足啊。”
而這名在目睹了盜一的兒子如他本身一樣消失了許久,而又在如今帶著那看不明白的、必然危險的目標歸來的助手,就開口勸誡:
“請放棄吧,快鬥少爺!這趟買賣,我老覺得心神不寧。”
其中的情感無疑是真摯的。
“要是少爺跟以前一樣陷入絕境,有個什麼萬一的話,叫我這老頭子,在盜一老爺的靈前,要怎麼謝罪才好呢?”
“拜托,每次要大乾票的時候你就這樣,饒了我吧。”
“可是,快鬥少爺……”
黑羽快鬥就打斷了他的話。
他點了點自己的鬥篷。
那純白的白色鬥篷,在下一秒就連帶著快鬥的整個身體消失在空氣中。
寺井黃之助便聽到那最後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今晚的我,既不是你服侍多年的魔術師黑羽盜一的兒子,也不是高中二年級的快鬥少爺。”
“而是目前震驚世間的怪盜基德……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那在下落過程中的鬥篷展開,變成無形的滑翔翼向著遠方飛去。
感受著在耳邊掠過的風聲,黑羽快鬥覺得——
如果自己能把剛剛最後一句話說給青子聽就好了。
……
不過,在去在偷走“鐘樓”,將青子與快鬥初次相遇的地方“保護”下來的途中。
看著夕陽的餘輝從雲層之隙灑落下來,灑滿這座古老的城市,黑羽快鬥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
不論是計劃中所寫的自己所需的行動,亦或者紅子過去所做出的預言,亦或者那些【曆史慣性】……它們都有著詭異的一致性。
“第一枚指針案”裡必定寄出的預告函;
“第二枚指針案”死掉的龍舌蘭和卡爾瓦多斯、“死亡”的宮野明美;
“第三枚指針案”裡死掉的皮斯克、“死亡”的麻生成實。
也許還有現在的第四指針案。
也許還有未來的第五、第六枚指針案……
黑羽快鬥就忍不住想——
這一切的案件,難道有真切地擺脫過那些所謂的【曆史慣性】的時刻嗎?
作為設定上“智商400”的怪盜,他完全沒有像敘事學部那樣對各方的數據進行搜集和整理。
他的智慧便直接告訴了他那個關於“自由意誌”的答案——更進一步的答案。
於是腦海中便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曾逝去的,永遠難以死亡;真正失去的,永遠無法倒流。”
是的,也許預言或者命定的必將達成,但是我們可以改變詮釋的方法。
——這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觀點。
比如黑羽快鬥,他覺得這未免有點太過霸道了。
如果“詮釋的方式”本身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呢?
那他到底改變了什麼?
甚至,在仔細地思慮後,黑羽快鬥覺得,自己不能向青子坦白,說不定都是“命運使然”。
第一次坦白的契機,巧合地被趕來的聯盟打斷,甚至被紅子帶著在世界各地旅遊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