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行動起來,有的去領曼德拉草,有的去拿花盆,還有的取來肥料,整個溫室裡到處有人走來走去,不停穿梭。
莉娜隔著遠遠的距離看了眼琳達,她正一隻手摩挲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研究著她麵前的曼德拉草。
也就是說,她沒見過曼德拉草——或者說至少沒有處理過曼德拉草。
莉娜心中對於琳達的認知又刷新了,原來她調配解藥時並沒有使用巫師界最常用也最重要的成分。
她再一次感慨於中華醫學體係的繁盛。
這邊正胡思亂想著,另一邊的琳達已經單手戴上了手套,隨後一隻手扶住花盆,另一隻手抓住曼德拉草草葉最接近泥土的部分。
眨眼間她就把曼德拉草拔出,一把塞進了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新花盆裡,又掃上泥土和堆肥,按緊按實。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做完這一切,她若有所感,轉過頭正對上莉娜的目光。
莉娜對她豎起兩根拇指,這是斯普勞特教授所說可以摘下耳罩的信號。
琳達疑惑地皺眉,隨後很快明白過來,轉過頭不再看她,如同剛才的交流不曾發生過一般。
莉娜也轉身去準備自己要用的材料,在她握住曼德拉草的草葉將它拔出的瞬間,從她身邊經過的人突然一個趔趄。
那是一個滿頭卷發的赫奇帕奇男孩,他高舉手中的花盆,摔倒時剛好擦過莉娜耳畔,帶下了她的耳罩。
一瞬間,外界的聲音灌進她的耳朵,其中最為響亮的是曼德拉草尖利貫耳的嚎叫聲。
莉娜看見琳達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收回了剛剛把那個男孩絆倒的腳,隨後,她就如斯普勞特教授說的那樣——昏了過去。
閉眼前,她看到的景象是西奧多翻過長桌。
消毒水的氣息,魔藥的味道,冰冷的床單,死白的天花板。
“喲,醒了?”
莉娜嘗試轉動眼球,餘光瞥見西奧多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
窗外天色已晚,整個醫療翼隻有他們兩個人。
“顯而易見...”
莉娜遲疑地沒有說完,她似乎想起他們現在好像還在“冷戰”。
見她醒來,西奧多抱臂站起身,走到她的床頭邊。
“西奧多,如果...”
“知道撞到你的那個男生是誰嗎?”
“誒?”
莉娜的話陡然被他打斷,她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
“斯汀·芬列裡,麻瓜出身,但是不是普通的麻瓜,德拉科本來要找他算算賬,但是打聽到他父親的名號,立刻又偃旗息鼓了。”
“你應該去看看他的表情,現在還因為不能幫你報仇躲寢室裡鬱悶呢。”
琳達還真會選人禍水東引,選了這麼一個不會被報複的對象。
不會被報複,就不會被深究,不深究就不會牽扯她。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爾爾。
莉娜心裡不由得感到暖暖的——這麼會辦事的人,上哪找去。
正當她在內心自我感動之際,西奧多猛地探過來,一隻手撐在她的床鋪,離她很近,他的鼻尖似乎能碰到她的耳朵。
他身上的那股寒氣也隨之浮動過來,“你想乾什麼?”
“我能乾什麼?”
“你的秘密太多了。”
“那你會繼續為我保守秘密嗎?”
莉娜眨了眨眼,西奧多喉結動了動,“那個拉文克勞女孩是誰?”
她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他,至於他說的是誰,她自然知道。
“你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查的底朝天了。”
“那你還問什麼?”
“想聽你親口說,她也知道你的秘密嗎?”
西奧多死死抿著唇,眸光閃動,當莉娜直勾勾對上他的視線時,他又像是被燙到般轉過頭,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