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陰沉,龍袍下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螭紋玉佩,殿內空氣仿佛凝固。
“母後,她是錦州的女兒啊。”
聞言,太後勾起一抹冷笑,滿眼嫌棄的瞥了一眼陳星淼。
“自古以來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哀家還治不了一個臣子庶女的罪嗎?”
陳星淼膝頭重重磕在青磚上,發出悶響:“太後容稟!若僅憑片麵之詞便將我下獄,他日真相大白,豈不讓天下人恥笑皇室草菅人命?”
韓瑤突然摘下頸間玉牌擲在地上,清脆聲響驚得眾人一顫:“皇祖母若執意如此,瑤瑤願陪小淼一同入獄!這塊公主令今日便還給皇室!”
韓瑤眼眶通紅,發間金步搖劇烈晃動,“反正皇祖母心中,早沒了瑤瑤這個孫女!”
太後鳳杖狠狠砸向地麵,東珠手串崩落幾顆:“你們這是在威脅哀家?!”
皇帝適時上前扶住太後顫抖的手臂:“母後息怒。陳丫頭之父與兒臣情同手足,若貿然下獄,恐寒了將士之心。”
他轉向蕭子臨,目光如刀,“蕭統領方才說要徹查,可敢立下軍令狀?三日後若不能查明真相,你這禁軍統領的位子,也不必坐了!”
蕭子臨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卻隻能咬牙跪地:“臣...臣遵旨!”
待太後被攙扶著離去,陳星淼癱坐在地,春桃連忙上前攙扶。
她望著蕭子臨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後怕。
今日沒有陷害成功,如今他又立了軍令狀,還不知道後麵會用什麼陰招繼續嫁禍,至於這個太後…一定也有問題。
“女神,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韓瑤一屁股坐到她旁邊。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隻能先照常學禮儀,見招拆招了。”
說罷,陳星淼拉起韓瑤的手,麵色嚴肅的繼續說道:“瑤瑤,你當時是怎麼設計皇後和太後之間的關係的?”
韓瑤瞳孔微縮,警惕地望向殿門,確認無人偷聽後,壓低聲音道:“我寫的太後和皇後素來不合。”
陳星淼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裙擺,忽然輕笑出聲。
“好一招借刀殺人。太後與皇後麵和心不和是人儘皆知,你這輕飄飄一句,便讓嬤嬤之死有了新的方向。”
她忽然湊近韓瑤,眉毛微挑緩緩說道:“可你怎知,這矛盾背後,或許藏著更大的利益勾結?”
韓瑤臉色瞬間煞白:“女神你的意思是說...”
“春桃探聽到,嬤嬤死前去過皇後宮,還有就是,我明明是在自己家裡打的嬤嬤,太後是從何得知的。”
韓瑤猛地抓住她手腕:“所以是皇後殺了嬤嬤,再買通太後身邊的人傳消息?可太後為什麼要...”
“因為太後需要一個理由,讓我父親與皇帝離心,若今天皇上真的把我押入大牢,我爹定會來討說法。”
這個老女人看上去就知道和皇上也不合,一大把歲數了還想和武則天學當女帝?
不過畢竟是上屆宮鬥冠軍,也不能太輕敵了。
陳星淼起身抖了抖衣服,拉起韓瑤,“走吧,我們先去學禮儀,剩下的,我自有辦法。”
幾人剛踏出房門,就聽到幾個丫鬟竊竊私語說著剛剛太後離開後被一個蒙麵人當眾挑了頭發,樣子狼狽不堪。
蒙麵人?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