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結束後,皇上便匆匆趕去了太後寢宮。
陳錦州得知周氏去世的消息後並沒有表現得多悲傷,隻是不停的在惋惜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蕭子毓本想將孩子不是陳錦州的事講明,卻被陳星淼攔住了。
陳星淼輕輕搖頭,壓低聲音道:“現在不是時候,等父親身體好轉,我們再從長計議。”
蕭子毓目光沉沉,終究還是按捺下心中的衝動。
陳星淼看著陳錦州逐漸蒼老麵容,心裡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起來,他有兩個孩子卻都是女兒,不如…
陳星淼突然握住蕭子毓的手,身子朝他靠了靠,“相公,我們給爹生個孫子吧?”
話音剛落,蕭子毓原本平緩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他抽出自己的手,將目光看向彆處。
“還不是時候,以後再議吧。”
陳星淼望著蕭子毓回避的側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衣袖,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她知道兩人的婚姻本就帶著算計,可這一刻被拒,還是讓她感受到了隔閡。
也是,小反派從來沒說過喜歡他,倆人就算親了那麼多次也沒算在一起。
“是我唐突了,回家吧。”說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馬車在暮色中緩緩駛向小院,車廂內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陳星淼望著窗外快速後退的街景,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掌心,直到馬車突然顛簸,她才驚覺已到門口。
蕭子毓率先跳下馬車,卻沒有伸手攙扶她。
陳星淼強撐著跳下時,裙擺不慎被車輪勾住,踉蹌間差點摔倒。
她狼狽地扶住車轅,餘光瞥見蕭子毓頓住的腳步,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朝家裡走去。
“小姐!”貼春桃匆匆跑來,眼中含淚的看著她,“蕭老爺聽說蕭子臨被押入大牢了,正在院中等您呢。”
陳星淼腳步一頓,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花,“哭什麼,他又打你了?”
春桃慌忙搖頭,喉間哽咽著:“不是的小姐,蕭老爺發了好大的火,我隻是擔心他會殃及到您!”
話音未落,院子裡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夾雜著蕭印生的怒吼:“孽障!給我滾出來!”
陳星淼抬腳跨過門檻,院中月光被烏雲遮去大半,蕭印生佝僂的身影立在碎瓷片間,枯瘦的手指正指著蕭子毓。
“你兄長被關進大牢,你竟袖手旁觀!當真要看著蕭氏絕後?”
蕭子毓垂眸望著滿地狼藉,喉結微動,“父親該問他自己,做了多少謀逆之事。”
“住口!”蕭印生抓起案上的硯台砸來,陳星淼側身擋在蕭子毓身前,石硯擦著耳畔飛過,在牆上砸出細碎裂痕。
蕭印生劇烈喘息著,不斷地咳嗽,手顫抖的指著蕭子毓,“當年,我就該將你這個雜種…”
“掐死是嗎?父親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蕭子毓淡漠的看著他,語氣中滿是不在乎。
“公公,兄長做錯事那是被皇上懲罰的,你怪我們有用嗎?”
蕭印生聞言,氣得渾身發抖,額角青筋暴起。
“你還有臉說,我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讓你進蕭家門,現在這個雜種也有臉硬氣了,害得我蕭家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