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毓盯著藥碗中翻湧的褐色藥汁,伸手接過一飲而儘。
“蕭印生那邊怎麼樣了?”
清風神色一凜,壓低聲音道:“傭人都遣散了,府邸也被收了,花黎茵帶著那瞎子回老家去了。”
“這點痛,還不夠,繼續讓人盯著可彆玩死了,我要讓花黎茵到時候親眼看著他寶貝兒子是怎麼被我折磨的。”
蕭子毓話音未落,忽聽得臥房內傳來瓷器碎裂之聲。
他神色微變,下意識便要往房內衝,卻在邁出一步後硬生生頓住,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清風望著主子緊繃的背影,遲疑道:“要屬下去看看?”
“不用了,你就盯著不許她外出,定時送吃食,至於春桃,就讓她伺候吧。”
夜色如墨,蕭子毓立在庭院中,聽著更夫敲過三更的梆子聲。
春桃端著新熬的百合粥進去時,陳星淼正倚著窗,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窗框上剝落的朱漆。
“小姐,多少吃些吧。”
陳星淼看都沒看一眼便擺了擺手,“拿走,我不吃。”
春桃急得眼眶發紅,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春桃求你了,吃點吧,您再賭氣也要注意身體啊。”
蕭子毓推開臥房的門,望著陳星淼單薄的背影,喉結滾動了兩下:“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冰層下傳來,春桃慌忙起身退下,順手帶上房門。
蕭子毓緩步走近,瞥見桌上原封未動的粥碗,輕笑出聲。
“怎麼?娘子是打算把自己餓死來要挾我?”
陳星淼緩緩轉身,月光勾勒出她下頜倔強的弧度:“要挾?一次次利用我的是你,瞞著我所有的也是你,我敢要挾你嗎?我能要挾你麼?”
“不吃那就餓著,明天你就可以給春桃送行,還有你爹你阿姐再過幾日或許就…”
“你!”陳星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踉蹌著扶住桌沿,“蕭子毓,你竟然又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蕭子毓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鈍痛,卻仍冷硬著聲音。
“我說過,彆挑戰我的耐心。”他上前一步,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隻要你乖乖聽話,他們自然平安無事。”
“算你狠,我吃。”陳星淼抓起碗盞,顫抖著將粥往口中灌,褐色的湯汁順著嘴角流下,沾濕了前襟。
“慢點!”他伸手欲奪碗,卻被陳星淼狠狠甩開。
她將空碗重重砸在桌上,瓷碗與桌麵相撞發出刺耳聲響:“蕭子毓,你我之間,算是恩斷義絕了。”
她錯了,她就不該天真的認為最大的反派會因為一些情情愛愛的放下仇恨。
“恩斷義絕?”蕭子毓冷笑一聲,眼中寒光乍現:“由不得你說斷就斷。”
他猛地逼近,伸手扣住陳星淼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從你成為我蕭子毓妻子的那一刻起,生死都由不得你。”
陳星淼被他捏得生疼,卻倔強地不肯低頭,眼中滿是恨意:“那你聽好了,蕭子毓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和你合離!”
“好啊,那我就殺了你…”
下一刻,匕首從蕭子毓袖中滑出,直直的朝著她的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