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筍可以做到。
蘇寧瓏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滿足它。
本命法寶越強大,煉器師的戰力就越高。
這番略帶自大的發言讓隊友一時怔住,不是說好她作為底牌壓陣的嗎?
蘇寧瓏的側臉輪廓依然帶著女性的柔和,可當視線向上移,那雙平日略顯冷淡的眼睛中此刻隻剩下純粹的狂熱,亮得灼人。
佟梓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可閆校長的話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年輕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就像十多年前的雲斐和他們幾個,不也是在靈者之間迅速崛起?
隻是時代流轉,十多年過去,他們的實力雖未退步,卻早已失卻當年那份銳氣,不再如往日那般不顧一切地向前衝。
他們都還不算老,卻不再執著於功名與勝負。
最終,所有勸阻的話隻凝成一句:“小心點,我們會掩護你。”
“我們打配合,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兆皮庫伸手拍了拍蘇寧瓏頭頂緊緊紮起的發包,語氣裡帶點調侃,卻也透出認可。
“好。”蘇寧瓏轉身,太虛劍出鞘,那一瞬,秘靈敏感地察覺其中的殺氣,含蓄、覬覦、還有貪婪……
和所有秘靈一樣,穢宴靈的身體驟然分裂,化作數道黑影,徑直朝那縷殺氣撲去。
區區人類之器,竟也敢挑釁?不知死活。
在蘇寧瓏看來,秘靈主動發起攻擊所必然引發的反撲。
秘靈本無七情六欲,穢宴靈或許隻是感到被冒犯,或是依循本能欲鏟除威脅。真正的原因無人知曉,也沒人在意。
這一切,都不影響蘇寧瓏要殺它的決心。
她揚手一揮,扭曲空間的烈焰迸發四散,與黑影轟然相撞。
火光照亮整個幽暗空間,也映出正不斷從秘靈域裂縫中爬出的怪物輪廓。
蘇寧瓏疾速逼近,與穢宴靈正麵交戰。
越戰,越覺興奮!
穢宴靈很強,非常強。
強到太虛劍每一次與它身體接觸,她的靈魂都隨之震顫。
可再強,也注定要成為小筍的食糧。
錯過這一次,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請動祁慎出麵鎮場封鎖。
它們的對轟幾乎無聲,但一波接一波的能量衝擊卻肆意擴散,形成不可抗拒的亂流,連那些剛從秘靈域探出頭的怪物也被波及、撕碎。
太虛劍劍芒大盛,熾烈流光將蘇寧瓏完全包裹,猶如一顆灼目光球。地麵上的人抬頭望去,早已看不清其中人影是誰。
千如謹等人正撞見這一幕,一時間全都靜默無聲,居然有人單挑秘靈?誰這麼不要命?
也許、大概……也就隻有那個蘇寧瓏了。
眾所周知,蘇寧瓏不知天高地厚。
看她不順眼的人不少,可真正敢當麵跟她叫板的,卻沒幾個。
片刻,身旁一名獵人乾笑兩聲:“看來,咱們能撿個便宜了。”
畢竟,“預言之匙”從未出錯。每一次預言都準確應驗,勝利終將屬於他們。
他們原本沒料到蘇寧瓏會主動消耗秘靈的力量,但這局麵,正合他們心意。
有人嗤笑:“一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能看清什麼局勢?居然妄想贏我們。星耀聯盟挑起的項目,當然該由我們主導。我們和星聯盟所謂的比試,不過是個借口,這麼多年沒交手,正好借這個機會,一次壓垮他們。”
“等她力竭,就是我們的機會。”另一人壓低聲音,語氣陰沉,“最好趁機把她踹進秘靈域,永遠回不來。”
他們握緊戴著手套的秘者令,眼中跳動著毫不掩飾的野心之火。
隻要星耀聯盟掌控大局,利益自然源源不斷。
千如謹隻覺得全身發冷,同時也茫然起來。
躲在一個孩子背後占便宜,已經夠可恥了,比試隻論輸贏,他雖不認同,卻也能接受,畢竟“可恥但有用”。
可蘇寧瓏正在獨戰穢宴靈。
她若力竭,他們大可以接續攻擊、完成收容,這樣不就夠了?
竟然還要趁機殺她?
星耀聯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變得毫無人性。
對了,我連自己的隊友都不再珍惜。
千如謹捂著額頭,感覺自己心態也不正常。
起初信心十足,覺得勝券在握;
可打到中途,一股隱約的危機感逐漸浮現;
而到了現在,他心中隻剩下一種說不清的不安,仿佛就連“險勝”這個看似注定的結局,也正在悄悄偏離預想的軌道。
頭頂上方,那個正與秘靈打得難分難解的人,真的會容許他們順利收容秘靈嗎?
他心裡真的覺得隊友死亡成全星耀聯盟的勝利,是可取的嗎?
而且蘇寧瓏既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單挑穢宴靈,又怎麼可能毫無防備,任由他們偷襲?
雖然四星秘靈大多依靠團隊協作、慢慢消耗才能最終收容,但在汙染區內部直接擊殺秘靈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先例。
千如謹沒有附和老隊員的話,卻聽到對方繼續說著:“這裡秘靈太多了,我們先建立起一道防線,彆太靠近。星聯盟那幫人到現在還沒減員,等他們再多消耗一些,最好死上一兩個。佟梓,或者兆皮庫,隨便哪一個都行。隻有這樣拉近差距,我們贏起來,才更‘光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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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點頭,一致認同這個計劃。
光彩?千如謹不認識這個詞了。
想起星聯盟剛成立的那些年。
他曾發過毒誓:可以有所舍棄,但絕不能背後捅刀。
舍棄,往往出於無奈;而背刺,純粹是出於惡意。
“千領隊,發什麼呆?”隊友警惕地打量著他,“該不會是被汙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