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其實略有誇大,畢竟他們是累到十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才勉強達到現在的等級。之後的練級速度會慢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但眼下,能把殷冷拉進隊伍才是關鍵。
“獲得的淨化晶石,我們都是平均分配的。”
老古嘴角抽抽,原來沈昭明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那麼強,原本確實平分。
這不,蘇寧瓏給了他們聖器,他們得到的淨化晶石自然全歸蘇寧瓏
爭取殷冷,當然有蘇寧瓏的考量。
他的異能雖然不側重攻擊,但在輔助方麵的開發和應用非常多樣,作用不亞於宋琥。
這份組隊邀請當即讓殷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獨自升級的緩慢與艱難,他比誰都體會得更深。進入遊戲後,他曾被隊友坑過,說好平均分配,卻因他是輔助係,其他人認為他出力少而反悔。後來加入一支氛圍不錯的隊伍,本以為能安定下來,卻又因一名隊員侵蝕度過重,他無法解決,對方便道德綁架,逼他交出淨化晶石。
自此,他像一頭孤狼般獨自掙紮。雖然自由,但效率極低,常在苦戰後隻剩一身傷和微薄的經驗。
團隊的誘惑是實實在在的:更快的升級速度、更穩定的資源、戰鬥時有人相互照應的安心感。
他抬起頭,靜靜審視著眼前的三人。
蘇寧瓏在獵人圈中被譽為“星聯盟之首”,這不僅僅源於她新生代中碾壓級的實力,還因為她有個眾所周知的“小癖好”,交朋友主要看兩點:顏值出眾,潛力強。
被她納入社交圈的,都是超級潛力股。
而最令人心動的莫過於,這位蘇獵人還是一位煉器師,出手極為大方。心情好的時候,隨手送出的聖器都足以讓普通獵人少奮鬥幾十年。
這樣的人,確實不太可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背棄隊友。
至於沈昭明,殷冷雖然不太熟悉,但也聽說過他,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年紀輕輕成為管理層,深受鈴菲看重,將來很可能成為研究所骨乾成員。
若真想離開這個遊戲,跟著這支隊伍,成功率顯然比自己單打獨鬥要高得多。
幾番權衡之後,他抬起眼,語氣沉穩地說道:“可以試試。”
如果這支隊伍也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他仍然可以選擇離開,退回這個屬於自己的角落。
“你不會後悔加入的。”老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蘇寧瓏道:“我們現在就去練級,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需要休息一下,或者另外做準備?”
遊戲不分早晚,殷冷打算現在就走,不耽誤時間。
“稍等片刻。”殷冷將石桌上那塊木牌取下,換上了一塊新的,上麵寫著:“有事外出,闖洞者後果自負。”
這個山洞是殷冷花費不少心血布置的臨時居所,沒有怪物刷新點,能讓他安穩睡個好覺。
地方太簡陋,他沒有任何留戀,該帶的,都放在身上了。
希望蘇寧瓏幾人不會讓他失望吧。
就在他跟著蘇寧瓏一行人離開後不久。
山洞這邊迎來一群玩家,氣勢洶洶。
毒蛇那陰柔的臉孔比以往更猙獰。
看見石桌上那塊歪斜的告示牌,一股被羞辱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他的眼神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身後的玩家們大氣都不敢出。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其他玩家都說殷冷整整一個月沒有外出過,偏偏在他來找人的時候離開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蔑視!
他們懷疑,殷冷提前收到風聲逃了。
“你們中有人提前通風報信。”原獵人用的是肯定句,不然一個宅男,怎麼可能突然離開自己打造的安全地。
“沒有!”周圍的玩家異口同聲。
有人戰戰兢兢地道:“我們都被老大種下標記,他能感應我們有沒有來過這裡。”
“我又不在場證明。”
“我也是。”
沒做過的事情,沒人想背鍋。
“嗬。”毒蛇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沒來過這裡,正因為這裡,更加讓他無處發泄,指節捏得發白,“跟我擺架子?隻要還在這個遊戲裡,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殷冷自認身手敏捷,耐力和速度在同齡人中絕不落下風。
他抬眼向前望去,老古暫且不論,畢竟他對《血日》了如指掌;蘇寧瓏也可以先放一邊,她的實力強得根本不講道理。
但沈昭明呢?他記得這位應該隻是個研究員才對。
隻見沈昭明與老古並肩走在隊伍最前方,他的步伐看似不疾不徐,選擇的路線卻異常刁鑽。
總能在怪物撲來的瞬間輕巧避開,或是借助一塊鬆動的岩石、一根垂落的電纜從容借力,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仿佛隻是在自家後院悠閒散步。
殷冷越看越是心驚。
這位姓沈的研究員是怎麼回事?
趕起路來簡直像台人形自走導航儀,總能未卜先知般規劃出一條“安逸”到令人發指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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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他失蹤的這幾個月裡,外麵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以至於連研究所的人都不得不充當起清理汙染區的獵人。
在一段適應新環境的沉默之後,殷冷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