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原體如是開口道。
直截了當的話讓幾人愣住,他們相互看了一眼。
事實上他們對星區的現狀還算清楚。
新官上任,基層調研,接下來就是出改革新規。
那些混跡在曙光教會傳教士中的成員們在基層組建的那些部門,到了合適的時候,就是用來接管貴族的執政體係。
隻是很多貴族都不信,他們不信羅穆路斯真能把所有人都殺了。
那星球誰來治理?誰來為帝皇服務?
最後還是上將上前了一步。
上將單手扶刀站得筆直。
“我聽希兒說過,您能夠讓人類死得有意義,對我而言,能死在對抗異端異形的戰場上這就是意義,貴族們無法履行他們的職責便是罪,這份罪責將會用我們餘生去償還。”
【將連同沃森在內的征兵星球全部依靠克裡格模式進行改造.】
不是,你們理解這個‘有意義’到底是理解了個啥。
看完了上將遞交而來的材料,羅穆路斯光看了開頭有些繃不住。
起手明牌走極端,一轉先軍全民皆兵,然後用‘阻止他們為帝皇獻身的理由’推翻當地執政機構。
怪不得亞瑟告訴他不要太指望呢,這個宇宙的思想高度也就這麼點了。
活著也不是個事,乾脆自爆了吧。
關鍵是包括星球本身在內都對此認可,這些極端組織也是在反抗過程中進度最快的。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時候穿越者想要謀發展,但是在這個宇宙就是反倒成了異類。
走極端是當今這個時代人類種族的特性。
羅穆路斯有些氣笑了,真要改革改成這樣那還不如不改呢。
媽的,果然沒一個指望的上的。
一開始還以為這些代表能有什麼高論,合著就是純被帝國熏入味的戰爭狂人。
羅穆路斯也沒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致,揮揮手讓這些代表離去,隨後看向亞瑟。
“這算是能用的了,起碼打仗不含糊。”
亞瑟開口回道。
“你知道我們不缺能打的,人類也不缺。”
羅穆路斯一臉絕望。
要說戰鬥力,原體的戰鬥力其實也就那樣,從戰爭定位上還不如一支泰坦軍團。
但是在戰略地位上就完全不同了。
每一個原體都可以堪稱人肉超算,隨便塞個來都能肉眼降低人類帝國的行政壓力。
現在他抬眼看了看希兒那稍顯激進的改革預案,突然覺得還是有那麼一點順眼的。
雖然也是激進的沒法看,但好歹也是求活不是?
“我算是知道考爾為什麼總是在說人類喪失了開拓進取的勇氣了。”
這不是在求死就是在求死的路上啊,合著這個宇宙的人怎麼活都是要手把手教的啊?
難道黃老漢的終結與死亡還能影響到人類整體不成?
“我們還未失去就好。”
亞瑟不由得安慰道。
“我們終究是帶出了一批人的。”
羅穆路斯點點頭,當然極端化更能取得成果也是讓他感到抽象就對了。
‘好在我們算是擁有力量的那一方。’
這片銀河有太多依靠著一人之力改變世界的英雄,所以以穿越者的能力,想要達成目標反倒還輕鬆一點。
就是背負太多實在是讓人感到疲累。
“要教啊,不論是阿斯塔特,還是普通人類。”
羅穆路斯放下文件,開始心算著種種事務。
從政務廳離開,踏在厚重的地毯上,身後的泰圖斯沉默著,全程沒說一句話,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殺戮之中。
泰圖斯向來人狠話不多,除去戰術術語之外甚少向外提供信息,平日裡就是在等待命令,看著就像是一台純粹的殺戮機器。
羅穆路斯如是想道,同時也不由得暗歎小夥伴操作好。
亞瑟很敏銳,在聽說卡爾加那邊蟲戰老兵改革陷入困境之後,很乾脆的整了個新體製。
參考死亡守望機製成立了一個名為守望修會的斷鋼之翼外環,用以吸納奧特拉瑪蟲巢戰爭之後,各個戰團尋求改變的激進派成員。
他們會在30k暗黑天使的教導下熟悉各類載具與裝備的操作,以及軍團時期的戰術,並與這些古代戰士們一齊行動。
直接一步到位,跟那些特殊人員的培訓可以同步進行。
暗黑天使,實力肯定是有的,作風也確實傲慢,其他戰團星際戰士認為暗黑天使是兄弟,而暗黑天使老喜歡當大哥,這就導致有些尷尬。
特彆是泰拉裔出身的老家夥們,不少當年都參加過教導隊,還是帝皇親衛,老模範生的包袱一套一套的。
但是這個問題放到40k反倒不是什麼問題了。
四位原體手裡有一大堆大遠征時期的戰士算是公開的秘密,甚至諸如墨菲斯托,狄格裡斯,卡胡蘭吉之類值得信任的智庫甚至清楚這些老人是怎麼來的。
這些絕大多數年紀都要比他們大的‘小老弟’那一口一個長者的,把暗黑天使那邊叫得那個叫開心。
所以斷鋼之翼內部也對待此類教導異常認真。
那些剛剛回歸軍團,經曆過‘對賬儀式’向圓桌議會證明自身忠誠的暗黑天使,在熟悉了當今軍團的秘密之後,第一項任務幾乎都是被差來教導這些前來學習的各個戰團成員。
一邊是分享自身經驗,一邊也是讓他們通過這些學員們了解適應這個時代。
總之形成了相當良性的體係。
而且這事是亞瑟拍板的,完全代表著騎士之主認可了第一軍團的地位與能力。
小夥伴是真省心,一開始羅穆路斯是完全不想跟暗黑天使沾邊的,結果亞瑟那邊不聲不響的把兩邊都逐漸開始擺平了,現在的破曉之翼純在享受暗黑天使加盟帶來的紅利。
“迦爾納最近大都將時間花費在各類公開活動上。”
見羅穆路斯看向自己,正在敲密文的亞瑟尋思了一會兒,隨後開口回道。
他跟三位都有對接,最近拉美西斯在研究那個‘靈靈’星區級亞空間移動辦公平台,力求實現類似於方舟世界的信息交互水平,核心方麵他都要手把手抓,防止有雷,抽不開身。
就迦爾納比較閒一點,現在沒大規模戰役,他除了上課就是四處刷臉。
“迦爾納,他能接手百分之五我就算他厲害了。”
不是說迦爾納少乾了什麼,隻能說四個人擅長的的確不一樣。
“百分之五也不少了,足夠你在簽文件的閒暇之餘多泡幾杯咖啡。”
“聽起來很不錯,可是我這個人有一個壞習慣,事情不做完睡覺都不踏實。”
羅穆路斯臉上泛起苦澀,這受苦的命,真要享受他老早就宅在馬庫拉格壓力卡爾加了,然後等基裡曼起來更是可以爽爽擺爛摸魚。
如今在帝國的身份都是原體,他不想乾還有人能逼著他不成?
“所以當我們都在做喜歡的事時,你卻在當社畜。”
亞瑟輕輕搖搖腦袋。
拉美西斯擺爛,迦爾納在扶貧,他在家裡描繪自己的世界,就羅穆路斯一個人被焊在工位上上班。
偏偏沒人逼迫他,大家學曆和家庭環境雖然不是頂尖,但都很不錯了,不想乾了不乾就是。
可羅穆路斯就跟上癮了一樣。
“人都有所追求。”
羅穆路斯笑了笑。
“有人追求節儉,有人追求享受。”
他的目光停留在天空,身居於直入天際的宏偉建築之上,令他能夠窺見的璀璨星河。
“而我的追求是嘗試去做更多我做得到的事。”
“老實說,你用不著學我。”
亞瑟看了眼已經陷入某種熱切狀態的泰圖斯。
要不則麼說踐行自己道路的人最有吸引力呢?
正想著,紮布瑞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