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貧窮且貪婪’的克裡克不同,他有著機械方舟搭載的‘黑暗科技時代造物’提供算力支持。
什麼?你問考爾的機械方舟不是停在馬庫拉格陪伴基裡曼了嗎?
不好意思,他有兩艘。
隨後眾人的視線又集中到了羅素等人的身上。
作為舊日遺民,他們與保存者陣列的聯係很緊密,在機械教到來之前,他們與這些寄宿在陣列之中的先祖們一直保持著聯係。
“不可思議。”
然而未等羅素開口,未知的機械造物卻率先蘇醒,低沉的嗡鳴聲在大廳中回蕩。
那些全息投影逐漸凝實,化作姿態各異的身影。
“我們已經做好了讓一切湮滅的準備。”
一個溫和的女聲響起。
“卻沒想到我的同胞中居然還有著理智的存在。”
這些朦朧的身影緩緩圍攏過來,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群,嗯~“風格多樣”的人類同胞。
“還請原諒我們的無禮。”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推開人群走出,扶了扶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
“因職責之故,算力有限,如今我們難以準確分析一位生物體的內在特征。”
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遊移,最終定格在亞瑟身上:
是這位帶領部隊將他們從麻煩中拯救出來的。
“請問我該向哪一位人類政府的負責人溝通?”
考爾的機械義眼微微轉動,注意到眾人的表情。
“都是預製模塊,克裡克並不理解其功能,所以為了保障自己的收獲,他並未將之拆除。”
這番解釋讓在場不少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機械教類似的烏龍事件確實屢見不鮮,即使是大賢者也未必能完全掌握某些技術的原理。
考爾的就知曉其中一個案例。
曾經還有千子巫師操縱著那些紅字戰士做炮灰,讓一位鑄造大賢者相信自己研發出了能夠讓混沌阿斯塔特停止生命活動的武器,事實上武器毫無作用。
結果在進行普及之後,於正麵戰場上導致了己方巨大的傷亡。
隻能說好耍。
“我是羅穆路斯,破曉之翼的領袖之一,曙光星區攝政。”
最近心態一直不錯的羅穆路斯聲音寧靜。
“開拓者星係處在我方下轄星域內部,請問該如何稱呼?”
“你好,羅穆路斯,稱我們保存者就好。”
老人回道,隨後遠遠指了指陣列的本體。
“我們實在難以以人類自居,如今的姿態已經缺少了作為人類主體最為重要的事物,不過是一串保存星火的數據罷了。”
“你們好,保存者。”
羅穆路斯點點頭,隨後開口道。
“破曉之翼收到了求救信號,於是我們來到了這個星係。”
“信號是我們發出的。”
老人的眼睛在羅素的身上停留了一會,隨後點頭確認道。
果然
羅慕路斯環視四周,目光掃過大廳牆壁上尚未完全修複的戰爭痕跡:
“很抱歉,出於銀河現狀,我們不得不在戰火的餘燼中進行會麵。”
保存者們的投影同時閃爍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歎息。
老人緩緩點頭,全息構成的麵容上浮現出擬真的愁容:
“是的.如今的宇宙的確與我們所想的相去甚遠。”
看看周圍。
機械教暴力入侵的痕跡在四周的牆壁上清晰可見,那些粗暴的接口和強行拆解的線路,顯然給這些古老的智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亞瑟思考著接下來還有怎樣的硬仗要打,迦爾納想著現狀應當如何改變,拉美西斯正在毆打亞空間惡魔,試圖分析出這些遺跡之中似乎被加密的技術。
大廳陷入短暫的寂靜,隻有能量導管中傳來細微的嗡鳴。
羅素的指節不自覺地收緊,暴露了他些微緊張的思緒。
而在角落,塔拉辛正擺弄著一台地球20世紀中期研發的古董彩色攝像機,金屬手指小心翼翼地調整著焦距,正專注地記錄著這一曆史性會麵。
“.”
阿格萊亞看著自己於塞巴斯蒂安·托爾的棺槨下,由聖人祝福的鋼筆與出自泰拉,用最精細織物所編織出的莎草紙。
又看了看金屬異形那帶著古人類風格,充滿了曆史韻味,隻是一眼便能夠品味其中曆史厚重的相機。
她筆尖頓了頓,那看著相機的卻死活挪不開目光,就像是在注視一團黑洞。
沙~沙~沙~
筆尖依舊在機械化的履行職責,將一切記錄,伺服顱骨忠實地對紙張進行更換。
阿格萊亞卻覺得這過往讓她覺得無比舒適的聲音異常刺耳。
感覺自己這副為了行動便利而花費重金才購置到的裝備瞬間不香了。
“但是我們來了。“
羅穆路斯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沉默。
他的投影向前邁出一步,身軀逐漸凝實,鑲嵌著鎏金紋飾的鈷藍色甲胄在燈光下流轉著奪目的光澤。
“破曉之翼在此確認。”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
“我們收到了名為人類聯邦的人類分支的求救,我們選擇了回應。”
羅慕路斯看向夥伴,看向戰士,看向每一位帝國人,他們在支持著他。
“我們見證了一支自三萬多年前,發起了太空探索的先驅,我們見證了他們遺留,象征著那個開拓時代的光彩。”
他看向羅素,回憶著他們在無數天災之中堅韌成長的文明。
“我們慶幸我們的選擇,讓我們見證了一支仍殘留有希望的人類分支。”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保存者的投影,最後定格在那位老者身上:
“請問,我的同胞們,你們是否需要幫助?”
那洪亮的聲音如同晨曦穿透陰霾,驅散了縈繞在眾人心頭的沉重氛圍。
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看著這些過往的餘音,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在等待這個跨越萬年的答案。
“是的,我們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