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穀之中,羅根守在一枚裂隙炸彈前等待著。
這位擔任頭狼已達六百餘年的老兵,雖未像其他太空野狼戰士那樣焦躁地來回踱步,但那柄被他緊握的戰斧莫凱之刃,卻隨著時間推移被攥得越來越緊的手掌無聲地泄露著內心的緊張。
他的另一隻手中握著引爆密鑰。
隻有當他與身旁那位名叫阿茲瑞爾的暗黑天使同時將密鑰插入控製麵板,才能正式啟動裂隙炸彈的引爆程序。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否留有繞過密鑰直接引爆的後門,但既然暗黑天使已經將密鑰交到他手中
羅根很想對著對方怒吼“彆演這些無聊的把戲了”,然後借助自己的‘好’名聲胡攪蠻纏,去自己探尋真相。
但現實告訴他必須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對方謹慎地征求他的意見,詳儘解釋每個步驟的必要性,並且將決策權進行了分享。
這讓羅根陷入了沉思。
如果星神碎片真如他們所言那般危險,那麼這一係列繁瑣的防護措施確實無可指摘,即便是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太客氣了。
太空野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如此——禮貌的訪客了。
他拄著莫凱之斧,這柄自一名混沌阿斯塔特手中奪來的傳奇戰斧曾斬殺過無數敵人:混沌惡魔、綠皮獸人、靈族異形、帝國審判官、灰騎士等.
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東西混了進去?
羅根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嘲。
對勁,很對勁。
在這個瘋狂的年代,再荒誕的事情都顯得合情合理。
隨著時間流逝,帝國所謂“必要之惡”的界限變得越來越模糊,各個部門在處理危機時的手段也愈發極端,彼此間的信任也隨著一次次衝突早已降至冰點。
與此同時,太空野狼與其他帝國勢力之間的隔閡也逐漸加深,來芬裡斯找茬打架的人越來越多,做客的人卻是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蹤跡。
自恥辱之月事件後,太空野狼就再未給過外人好臉色,即使是暗黑天使。
他們習慣用最深的惡意揣測每個來訪者的真實目的,因為這些家夥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找他們麻煩。
那天晚上笑哈哈的送走客人,關上宴會大廳的大門,就再也沒有打開過了。
“曙光艦隊已經對米德加迪亞地表的有生力量進行了撤離,目前星球的有生力量隻剩下我們,如若殿下等人無法對星神碎片進行處理,我們即刻通過拉美西斯大人的傳送隨時進行撤離。”
自告奮勇,負責與太空野狼進行交互的阿茲瑞爾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用儘可能平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之後艦炮會進行軌道炮擊,如若無效,我們將會啟動裂隙炸彈將碎片放逐到亞空間,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同時曙光星區也會負責太空野狼的災後重建工作。”
隨著阿茲瑞爾的話,羅根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我不明白。”
為了避免失態,在麵對這位年輕的暗黑天使時,羅根之前並未選擇主動開口。
他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對阿茲瑞爾詢問道。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任何行動都是抱有了某種目的,或是物質,或是精神。
而曙光艦隊這副不求回報的姿態,讓羅根很是不解。
如果他們是打算借這份人情掌控太空野狼,那他們也不會成功。
野狼隻會效忠於一位原體——
那就是魯斯!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轉向戰場邊緣,那裡站著幾名正在眼巴巴望著戰場的聖血天使。
羅根的鼻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不過是全父的施舍罷了。
他酸溜溜的想著。
“我們的目的是重構帝國各個軍事力量之間的互信,建立穩定的溝通機製,以及普及各項技術,讓帝國作戰體係向更加職業化的方向發展。”
阿茲瑞爾算是最早知道曙光艦隊此行目的的阿斯塔特。
倒也不是他政治嗅覺多麼敏銳,或是覺醒了什麼預言能力。
他直接去找殿下問的。
而在得到具體答複之後,阿茲瑞爾立即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正因如此,他才會主動請纓來與這群外熱內冷的狼崽子打交道。
“阿斯塔特這一聖典的長久實施,讓即使是流淌著相同血脈的兄弟都產生了隔閡,在有限的條件下,我們希望能夠在芬裡斯建立辦事處,籌備商路,建立穩定的聯係。”
接著阿茲瑞爾又逮來了一位他們內環的靈能者。
這位也是被他忽悠來的新成員。
阿茲瑞爾提出主動修正暗黑天使戰團,向殿下靠攏,而不是活在30k暗黑天使的陰影下的提議很有誘惑力,團結了不少戰團出身的新成員。
“作為暗黑天使的負責人,頭狼若是有任何疑問,都可以讓符文牧師通過這一靈能信標與我進行聯係。”
他將一枚由魂石構築的靈能信標交給頭狼。
這是拉美西斯的在結合了靈族提供的技術後得到研究成果,其中封印著異形種族的靈魂。
每當與這些設備綁定的靈能者進行靈能使用時,其中的靈魂就將代替使用者的靈魂承受亞空間的波濤,從而使得使用者能夠安全的釋放靈能。
命運歸你,力量歸我。
根據暗黑天使的情報網,據說在朦朧星域克洛諾斯擴區之中,有一支名為奧塞羅的導航者家族就是依靠將自身靈魂與一枚存儲有大量靈族靈魂的魂石進行綁定,進行最低風險的靈能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