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龐大的曙光艦隊在短暫思慮過後,繼續堅定不移的走向下一個站點時,遠在恐懼之眼內部,孤寂了近萬年的榮光女王‘鋼鐵之血號’再度迎來了自己的附庸,自己的子嗣。
佩圖拉博為鋼鐵之血號裝上了舷窗,這讓他能夠更好的審視子嗣們的戰艦。
同時,在他麵前的無數屏幕之中,來自現實宇宙的景象不斷閃動。
其中大都是曙光星區的景象。
彆誤會,作為已經一萬年沒有關注過實體宇宙的存在,佩圖拉博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針對曙光星區作出什麼間諜部署。
能夠獲得這麼多資料,完全是曙光星區從不避諱與外界的交流。
雖然周邊星區都明令封鎖任何對於曙光星區生活環境的宣傳,但是那些朝聖團體保留的影像資料卻不在少數。
佩圖拉博完全能夠通過合法渠道去了解這些‘兄弟’。
然後他狠狠的嫉妒了。
黎明星的星環基地,皮埃爾德科研世界永燃的神聖火炬,伊什塔爾農業世界之上的天氣控製儀,馬爾斯鑄造世界之上的巨型船塢。
不是千篇一律的要塞堡壘,不是那些完全考慮實用性,全無半點藝術之美的戰爭造物,漂浮在深空之中,那份光芒足以讓恒星黯然失色。
尤其是當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座漂浮於開拓者星係深空之中,那座記錄了無數世界的曆史與文化,最早足以追溯到人類剛剛踏足群星時期的巨型藝術設施時,胸中的妒火更是忍不住噴發。
‘看看他們,浪費了無數資源,就為了取悅那些凡人。’
佩圖拉博如是想著,眼睛卻從未離開屏幕,觀察著開拓者星係的巨構,超凡的大腦分析著這些建築。
功能性、安全性、實用性等等要素在他腦海一一顯現,並化作精準的數據。
‘而且這些設計的冗餘實在太多,且毫無美感,這些兄弟在建築上的天份實在淺薄。’
‘要是我的話,一定能設計得更好。’
他這麼想著,絲毫沒有理會那些被他召集而來的子嗣。
——
巴本·福爾克。
三叉戟之一,是後大叛亂時期的知名人物,同時也是最為活躍,戰幫力量最為強大的鋼鐵勇士之一。
自見證福格瑞姆升魔的宏大場景之後,福爾克便對升魔產生了異樣的執著。
他驚歎於那股力量的強大,驚歎於混沌之力的神奇,驚歎於人類能夠進化成為那樣的存在。
於是乎,在萬年以來,福爾克不斷屠殺著凡世的生命,累積力量。
他集結戰幫,將曾經鋼鐵之主麾下最為強大的三叉戟收攏到自己身邊。
他與阿巴頓進行合作,在與對方鬥智鬥勇的同時,也借助阿巴頓的名聲擴張自己的影響力。
他積極參與到凡世的事務中,團結那些試圖拋棄偽帝信仰的表親,那些打算擁抱混沌之力的機械教,並讓他們奉自己為主。
福爾克所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要前往自己命中注定的星球‘海德拉之心’,戰勝敵人,完成儀式。
可是鐵之主發出了呼喚。
時隔萬年,鐵之主再度扶起鐵砧,召集了自己的子嗣前來。
所以戰爭鐵匠放棄了與阿巴頓的合作,拒絕了身軀之上讓自己變得不夠鋼鐵的混沌裝飾,披上了那除去肩甲不剩任何塗裝的MK4,選擇來到了父親的身邊。
‘父親需要我。’
這麼想著,福爾克的眼神愈發嚴肅,同時也愈發謹慎。
遞交了登艦許可,於‘鋼鐵之血號’劍橋完成集結的各代三叉戟們看到鐵之主那深沉的背影,都察覺到基因之父的心情不是很好。
不高興。
這很正常。
佩圖拉博在過去展現給他們的隻有兩個麵孔。
不高興,以及非常不高興。
這讓他們都敏銳的控製著呼吸,控製著身體矗立如雕塑。
三叉戟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過去長期與佩圖拉博相處經驗告訴他們此刻應當緘默,讓自己儘可能的不製造出噪音,免得跟身邊某一個倒黴蛋一樣被揪起來一通暴打給送進無畏。
好不容易得到了原體的再度召見,不論是因何原因導致原體對他們感到厭惡,都是不好的。
看著那被鐵環機器人包繞著的偉岸身影,福爾克忍不住厭惡地瞥視了一眼身側的無畏,那台被稱為貝索羅斯的無畏。
貝羅索斯鋼鐵勇士軍團第二大營的指揮官,因為法爾海戰戰略失誤,輸給了帝國之拳的潑拉克斯,導致鋼鐵之血號被帝國之拳跳幫,原體直麵帝國之拳跳幫部隊。
從此佩圖拉博的憤怒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原體命令下貝羅索斯的殘軀最終被放置在一個無畏之中,而幾個世紀以來他一直因為這個羞辱而備受折磨。
而其他三叉戟也對其厭惡不已。
就是因為這個蠢貨,他們徹底喪失了原體的信任。
而有人則是悄悄看向發呆中的弗裡克斯,希望這位在過去備受佩圖拉博重用的泰拉裔老兵能夠吱兩聲。
可弗裡克斯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前方,就像是失了魂。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佩圖拉博不斷批判著那些巨構,並為那些設施重新設計了更好的方案,將之放置在鐵血號的數據中心時,屬於鐵血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日。
鐵之主從回首瞥視了一眼依舊屹立的三叉戟們。
三叉戟們單膝下跪,一動不動,很是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