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碎片在他指間翻飛,劃出的弧光在昏暗礦坑中格外刺眼。
拉美西斯注意到了禁軍與灰騎士那一副‘原體,你不對勁’的視線,從他們精彩紛呈的表情來看,怕是沒少拿他和帝皇做下意識的對比。
‘所以我特討厭露臉,好歹老羅的眼睛是紅色的。’
見此,拉美西斯小聲在心底嘀咕一句,抬手扣上了麵具。
麵具遮蔽了麵容後,他直接說道:
“我覺得如今的我在外貌上跟帝皇有一定相似性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情——”
這不是壞事,正如破曉之翼接下原體身份後,他們在帝國內部的行動便獲得了更大的自由度。
拉美西斯從不吝嗇於為那些迷茫的靈能者解答疑惑、提供方案,但靈能的危險性總讓這樣的教導行為舉步維艱難以取得對方的信任。
外貌上的優勢確實讓拉美西斯更容易取信於人,尤其是當他負責帝國最為敏感的靈能研究時。
畢竟從他們來到這個宇宙的經曆就能夠看出來,對於帝國之中這些極端且敏感的成員來說,你想要得到他們的信任,要麼有一張好臉,要麼有一副好脾氣。
要麼二者皆有。
拉美西斯沒有什麼好脾氣,但起碼有一張好臉。
唯一有點麻煩的是,這樣走的‘捷徑’的確會給他的‘個人生活’以及‘名譽’帶來一定的麻煩,畢竟帝國這些帝皇廚除了時不時犯點重力大病之外就是喜歡找代餐。
這點在阿斯塔特、原體以及禁軍群體中尤為嚴重。
也不知道是誰遺傳下來的.
拉美西斯突然想到了初代戰帥歐爾·佩鬆,又想起了‘三十年,半人馬,金戒指’。
哦,帝皇自己就這德性啊。
那沒事了。
“盾衛連長。”
他對禁軍盾衛連長說。
“所謂的形象隻是免得反複去解釋一些問題,我們的工作很緊迫,時間也很有限。”
有一點拉美西斯必須強調。
其他諸如政治或是軍事上的操作拉美西斯不熟悉,所以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起碼他在做人這方麵自認為是比帝皇要優秀得多的。
畢竟他不是謎語人,能把話講明白。
“其次,據我所知,上一個被說長得像帝皇的人是珞珈。”
話音剛落,就讓人隻覺得繃不住。
正在交換眼神的禁軍盾衛連長與灰騎士士官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拋開形象所帶來的刻板印象來看,拉美西斯的確是很標準的泰拉爺長相,像帝皇是像,可惜長了張嘴。
“抱歉,大人。”
盾衛連長立刻開口道:
“我們不該對您的身份擅做定論。”
言下之意是您說啥就是啥,我不反駁。
看來即使一萬年過去,禁軍也深諳與高位者的相處藝術。
暗地裡觀察的塔拉辛忍不住咂舌。
你看,要不帝皇怎麼喜歡去哪都帶著禁軍呢?
雖然在所謂的保衛工作上沒什麼用,但情緒價值起碼是拉滿了。
一把握住碎片,探查到其他碎片方位的拉美西斯也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一本正經的說。
“嗯,我說啥就是啥。”
在惡魔原體安格隆被放逐之後,他遺留的大量碎片在阿米吉多頓之下留下了一個祭壇作為其錨點。
這是一道猩紅的亞空間裂隙,無法以物理方式抹去,也無法以物理方式察覺。
這一錨點將在血神認為必要的時候發動,然後將惡魔原體或是祂的其他爪牙投射而來,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在未來的大裂隙開啟之後,這道裂隙幾乎擴張到了囊括半個阿米吉多頓的地表,從而使當時還在星球表麵混戰的人類與綠皮陷入了更加瘋狂的戰爭之中。
而同樣的,拉美西斯也能夠通過這枚碎片與安格隆本身建立聯係。
和屠夫之釘機甲進行溝通是不用太指望,但是試著依靠這份聯係把控安格隆的動向,捕捉知曉安格隆升魔之後的真名,甚至於發動儀式將對方召喚出來都是可以的。
破曉之翼都知道他們極大可能要在朦朧星域打個大的,隻是鑒於要維護帝國脆弱的團結不好先行動手,但是乾等著對方出招也不是辦法。
考慮到這是混沌作祟,以及早就受夠了這些星球低效的行政機構,拉美西斯與亞瑟開始以警戒星至曙光星區的直線區域內的星球為目標,開始憑借他們掌握的信息對這些星球進行細致清理。
安格隆隻是其中之一。
“我們的任務是拘捕裂隙之中潛藏的惡魔,審問情報,同時了解惡魔原體如今的變化,並與之建立聯係,嘗試獲取對方的真名,然後視情況選擇關閉裂隙。”
拉美西斯闡述出自己的目的。
“在必要的條件下,我會發動儀式,我想你們已經掌握了我們能夠徹底殺死亞空間實體的情報?”
這一情報算不上什麼秘密,從開始與混沌進行正麵衝突伊始,他們的特性就已經是藏不住的了。
“是的,我明白,拉美西斯大人。”
迪亞哥看了還在呆愣之中的格勞西斯一眼,忍不住歎了口氣,開口道。
“很好。”
在談論正事的時候,拉美西斯保持了破曉之翼一貫的雷厲風行。
“接下來我們會前往裂隙區域,第一軍團的阿斯塔特與無魂者部隊會對該區域進行封鎖,同時,我們也需要禁軍與灰騎士的作戰力量進一步控製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