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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謝府門前。】
【眾學子三三兩兩散去,唯餘金子歎幾人仍在階前踟躕。西廂樓來的姑娘們還未離去,其中幾位花魁娘子羅裙輕擺,格外惹眼。】
【諸葛間等人也是離去,張玉芝看著你頻頻回首,卻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默默跟著父親離去。】
【金子歎在一旁語重心長提醒道,“觀公子,今日之事怕是沒有儘,應當多加小心,這等大家族的齷齪不擇手段,老夫見識的多。”說完便也告辭離去。】
【袁夫人臉上陰沉,帶著謝玉離去。】
【場中還有不少西廂樓其他女子,如上次在琦陌春坊見到的撫琴的宋婷婷,她沒有前來招呼,而是對你遠遠致意,然後離去。】
【如今,隻剩下胡芸娘等花魁和謝原幾人,你一一道謝。】
【隨著東山先生離開,周允兒二女也是回來。】
【周允兒眼波流轉打趣道,“被你看清白了,當然要對觀公子你負責。”】
【胡芸娘、沉香等人聽到這話,頓時霞飛雙頰,臉上一片羞色。】
【謝原豎起耳朵,肩膀不著痕跡地靠過來,壓低聲音道:“觀弟,你這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
【幾位花魁聞言,美目流轉間俱是盈盈望來,你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胡芸娘“噗嗤”一笑,纖指輕撫雲鬢:“觀公子對妾身……該做的事情,早就全……”】
【她眼尾掃過眾人,在最後幾個字上咬得格外旖旎。】
【在一旁謝軒聞言猛然一愣。他本想著與幾位舊相識花魁娘子寒暄幾句——畢竟這些姑娘往日的大恩客是蘇雲,而自己與蘇雲交情匪淺,其中總有些情分在。】
【可此刻,他的目光卻死死釘在胡芸娘身上。】
【女子削肩如裁,細腰似束,行走時恰似嫩柳扶風。石榴裙下隱約露出三寸金蓮,一步一搖間儘是說不儘的韻味,尤其是一顰一笑,蹙眉時隱忍的姿態,引人遐想。】
【這等尤物……竟已被謝觀!】
【謝軒喉結滾動,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胸腔裡翻湧的情緒說不清是羨是妒,隻覺一股無名火直竄上來,燒得他耳根發燙。】
【李香君眼波流轉,掩唇輕笑:“可不止芸娘姐姐呢,我們姐妹幾個如今可都是觀公子的人了。”】
【沉香更是大膽,纖指卷著鬢邊青絲:“就是不知.觀公子最中意我們中的哪一個?”】
【“什麼?!”】
【這話落在謝軒耳中,不壓於驚雷在身旁炸響。】
【他目光在胡芸娘、沉香、李香君、周允兒幾人臉上來回掃視,隻見她們個個粉麵含春,紅光滿麵。】
【“難道都已經……”】
【謝軒突然想起近日府中傳言——前些日子,四位花魁聯袂進了謝觀的小院,大白天就緊閉了院門……】
【謝觀一人,胡芸娘她們加一起是四……】
【謝軒從來沒有想過!】
【周允兒忽然笑嘻嘻道:”眼下雖隻我們四個,可彆忘了雲婉姐姐呢。”】
【謝軒頓時呼吸一滯。雲婉……那位月華軒的頭牌,身量比四女還要高出半頭,說話永遠溫聲細語的清冷美人,竟然也……】
【謝軒不嫉恨你得了諸多貴人看重,可是剛剛四女的話,讓他大受打擊,又渾身燥熱。】
【你無奈地看著眼前四女你一言我一語,她們每多說一句,謝軒的臉色就精彩一分。】
【你將四位花魁打發離去,謝軒也神色複雜地離開。】
【謝原卻湊近你,挑眉笑道:“我早知道這些花魁會對你投懷送抱,不過觀弟……你怕是有賊心沒賊膽吧?”】
【你無奈地擺了擺手:“連賊心都沒有。”】
【謝原“嘖”了一聲,一臉可惜的表情:“觀弟,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和謝原回到府中,一路談話,已經拐入西苑。】
【這時!】
【你元神輕輕震顫,心海之中的九劍似乎也在預警。】
【福靈心至,這是高深修為的元神修士,所具備的特異。】
【“觀弟?”謝原見你驟然駐足,疑惑轉頭。】
【你雙眸微眯,神念如潮水般向西苑掃去。】
【兩隻昭明鸞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你心中隱隱有著不安,能讓你如此,且不關於你,似乎隻有一事。】
【你的眼神漸冷,指節微緊,“梧桐出事了。”】
【謝原瞳孔驟縮驚道,“在謝府內院?怎可能有人敢……”】
【你不在耽擱,一手抓住謝原肩膀,心海之中九劍之一的“煉虛!”】
【這是二先生見大先生本命“逍遙遊”,所領悟的天地無距之劍,一劍可以橫渡百裡千裡。】
【謝原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耳邊有劍鳴風爆之聲。】
【頭暈目眩,整個人仿佛整個人被提拎起來,幾次倒轉。】
【“等……嘔!”,謝原隻覺天地倒懸,五臟六腑仿佛被無形大手攥住翻攪,早上的飯菜直湧到喉頭,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待視野清明時,已經站在小院門外。】
【從謝家大門到西苑這裡以謝府之大,有一裡多的路程。】
【一瞬之間就到了?】
【你看著熟悉的小院,紫薇恒界的氣息轟然爆發,一座虛幻宮闕虛影籠罩整個院落,泥丸宮中神火煌煌燃燒。】
【“轟——”】
【氣浪翻卷,院門被推開,滿地落葉如受驚的蝶群騰空而起,簌簌掃過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