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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華等三真門人聚集,他們宗師境界,在夫子氣息下都站立不穩,隻是餘波,已經重傷在地。
大宗師境界的強者,竟非其一合之敵。
這般懸殊差距,讓陸華等人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絕望。
玄洞真人手持三真萬法劍,接下夫子數招,卻也力有不逮,被其打散一身修為,留下一口氣在,重傷倒地。
玄微真人和李青牛重傷,同樣如此。
李青牛有意護持玄微真人,桃花劍斷,肉身儘毀,兩甲子修為,就此付諸東流。
玄微真人救下李青牛即將消散的陽神,素來清冷的老道姑眼神悲傷。
李青牛卻麵露慚色,“弟子.終究未能助師尊達成心願.”
玄微真人眼中落淚,“莫要再說,你不怪為師就好。”
李青牛卻臉色釋懷,“若不是師尊,青牛早就斃命在六歲的大雪。”
他眉目舒展,似乎回到少年之時,“兩個甲子,青牛最開心之時,還是在師尊座下終南山求道之時。”
殘垣斷壁間!
三真弟子們強忍傷痛,將奄奄一息的洞玄、玄微護在中央。
陸華抹去嘴角血跡,指訣再起,十數人染血的袍袖間次第亮起,再重新布陣。
螳臂當車,死而不退!
十數名三真弟子燃燒精血,以命為祭,強行催動“十方歸元大陣”,明知前路是死,卻無一人退縮半步。
洞玄真人氣息微弱,蒼白的臉上卻浮現一絲欣慰。
他望著門下弟子,緩緩開口:“三真一門,今日未能得見祖師,雖是遺憾……”
鮮血自他嘴角溢出,可他的聲音卻愈發堅定:
“但三真道統的氣節,未丟半分。”
夫子並未再出手,隻是靜立一旁。
他故意留下眾人性命,不過是為了讓他們見證自己的飛升——若無觀者,這場盛事豈不寂寞?
他搖頭輕歎,語氣中竟帶著幾分感慨:“可歎啊……三真門人,至死無一人膽怯,無一人逃走。”
“而我的四位弟子,當年卻要殺我而後快。”
“算是陸沉勝我一籌!”
四座飛升台懸於天際,霞光萬丈,近在咫尺。
城牆之上,幾位宗師境界的高手屏息凝神,不敢妄動。
其中一位手持青銅巨鐘的和尚強壓懼意,拱手道:
“恭賀夫子得償所願,證道飛升!”
“貧僧……”
他話音未落,夫子頭都未回,聲音淡淡道,“此地,你也配開口?”
刹那間,和尚麵色劇變,隻覺周身空間驟然塌陷!
無形的壁障如天傾般碾壓而下,他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整個人便被硬生生擠成一張血肉模糊的“人餅”!
“咚——!”
和尚頭頂巨鐘轟然墜地,震得城牆顫抖。
典亭二人心中更是害怕,連呼吸都凝滯,更不敢抬眼去看。
在這等存在麵前,稍有不慎,便是灰飛煙滅!
赤目天王班勝環顧四周,心中駭然,夫子僅憑一人之力,便幾乎屠儘了天下大宗師!
若非有意留手,此刻場中眾人早已如砧板魚肉,全部宰割。
他終於明白,夫子二字重量,為何力壓天下上千年!
頭戴蓮花冠的“烏丸”,一身氣息若有若如,閒庭信步走在場中央,背後映著是四座玄妙不可方物的飛升台。
璀璨霞光,正與這位夫子相配。
叫他的氣勢達到了一股難以想象的境地。
圓滿無缺、無敵之意,讓人心神往之!
魔師強打精神,在群芳宴上他們也見過此種“氣機、精神”。
二先生斬開天門,得證天人之時。
甚至,夫子還要更強。
二先生當時隻有一道陽神,如今夫子已經是肉身成道。
在這等無上威壓之下,饒是魔師道心堅如磐石,此刻也不由生出幾分動搖。
他心中升起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此方世界,夫子麵前,誰人敢言稱無敵,誰敢言不敗!
陸華素來自信,若再給她數年光陰,必能凝聚本命元神,躋身天下大宗師之列。
可眼前景象,卻令她道心震顫——
縱是強如大宗師,在夫子麵前亦是淒慘!
這人間,當真無人能敵夫子嗎?
夫子目光掃過眾人,三真門人灰敗的麵容上,魔師中的黯淡眼神。
尤其是說書人驚駭的神色上多停留了一瞬,眼底浮現一絲愉悅。
他緩緩開口,聲如天憲:
“一切,結束。”
四字落下,典亭幾人頓時心跳如雷,仿佛有神人擂鼓在胸腔震蕩。
夫子這是要趕儘殺絕了!
典韋與抱琴女子麵如死灰,在這等無上威壓之下,他們連手指都難以動彈分毫。
體內真元潰散,元神混亂不堪,隻能閉目待死,心中滿是絕望。
洞玄真人長歎一聲,與門下弟子對視一眼,皆已存了赴死之心。
就在此時——
“錚!”
一道清越劍鳴自九天而來,如龍吟,似鳳唳。
虛空如水紋般蕩漾,一道白衣身影自破碎的天地間緩步而出。
衣袍翻飛間,似有萬千劍意流轉。
陸華瞳孔驟縮——
“謝觀?!”
她心頭先是一緊,此間殺局連大宗師都難逃一死,謝觀為何要進來!
待感知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時,臉上更是不敢置信。
本命之力,大宗師之境?!
霞光映照下,少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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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上汴京城的牆頭,飛升台所在。】
【用出二先生的九劍之一“斬虛”,乃是觀摩大先生本命“無距”學來,隻是不如大先生橫渡虛空,來去自如。】
【不過也是來極速之法。】
【在場眾人目露驚訝,看著眼前之人。】
【隨著你的出現,夫子那籠罩全場的恐怖氣息為之一滯。】
【典亭等人頓覺壓力驟減,終於得以喘息。】
【夫子目光微轉,落在你身上時,嘴角竟浮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