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秋一笑,“師弟,果然聰慧。”
“此事便是琅琊台之戰,神霄宗宗主閉關之時,內門八脈之中兩脈叛變,兩洲六宗聯手逼迫,最後上清峰一脈的峰主為清除內憂外患,以一脈之力對抗六宗,還有兩脈之中的叛變者。”
“最後……上清峰上下,隻剩下雲霄仙子一人獨活。”
俞客聽後微微一愣,想不到這位雲霄仙子竟然是如此。
一人獨守上清峰!
蔡英招卻有些奇怪道,“我聽家中談起過,上清峰自始至終隻有一位雲霄仙子,並無其他之人。”
王雲汐解釋道,“上清峰也隻有一位峰主,世代的峰主都是稱之為雲霄道人。”
陳驚秋聽後,笑道,“當然,此事眾說紛紜,其中真相不得而知。”
他語氣驟然轉沉,“上清峰一脈,確實隻剩下雲霄仙子一人獨存。”
“如今時隔多年,雲霄仙子重開山門,這不僅是神霄宗的大事,更讓當年參與此事的六派寢食難安。”
“神霄宗兩洲最強,六門聯合才能穩穩壓住一頭,而且神霄宗來曆也是莫測,不僅與玄天劍宗交好,又與諸多上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段時間,那六派無不緊閉山門,護山大陣全開,生怕遭到清算。”
俞客默默點頭,對於神霄宗的實力,他有了清晰的認識。
這個偏居雷州東南的宗門,竟能威震兩洲,讓其餘六大宗聞風喪膽!
好一顆蒼天大樹!
俞客心中更是打定注意,自己要在神霄宗苟到天荒地老。
陳驚秋目光灼灼地望向俞客,嘴角含著一絲莫測的笑意:“俞師弟,可曾想過拜入雲霄仙子門下?”
俞客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我資質平庸,不敢有此奢望。能入內門修行,已是心滿意足。”
一旁的蔡英招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正色道:“我此番前來神霄宗,正是為拜入雲霄仙子座下。”
言語間自有一股傲然之意。
眾人談話間,酒壺已空。
唯獨蔡英招滴酒未沾。
此酒“千年青”乃滋養識海、淬煉元神的稀世靈釀,藥力霸道非常,蘊含的靈力更是浩瀚。
王雲汐隻是喝了半杯,已經雙目迷醉,臉色緋紅,有些坐立不穩。
陳驚秋飲儘杯中酒,卻是麵不改色。
俞客飲下的靈酒入腹後,在丹田處蒸騰而起,化作靈氣、靈炁、靈液、靈元四態,在體內循環往複。
部分藥力如晨霧般氤氳升騰,直入識海。
那霧氣漸漸凝聚成雲,又化作淅淅瀝瀝的靈雨,輕柔地灑落在識海內天道種子所化的寶樹之上。
每一滴靈雨落下,都讓那寶樹微微閃爍,顯得愈發晶瑩剔透。
俞客連飲七八杯千年青,不僅毫無醉意,反而眸中神光湛然,周身靈氣流轉更顯充盈。
王雲汐此時已不勝酒力,雙頰緋紅如霞,身子一歪就要往陳驚秋肩頭靠去,口中含糊不清地嬌嗔道:
“表~哥~”
陳驚秋身形微側,不著痕跡地避開。王雲汐一個踉蹌,整個人撲在院中的石桌上,雙臂胡亂揮舞了幾下,便再無聲息,隻餘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在院中回蕩。
俞客見狀,暗歎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此時天際四輪大日已西沉過半,月色已經升起。
院中光影漸暗,暮色初臨。
三人見狀,起身告辭。
蔡英招輕撫肩上神鳥的翎羽,轉身離去時嘴角含笑,顯然心情不錯。
陳驚秋叫來,那位始終靜立車輦旁的抱琴女子,月光下可見她耳後若隱若現的鱗紋——正是那位鮫人族的公主。
她動作輕柔地攙扶起酣睡的王雲汐,將其送入雷澤白虎的車輦之中。
車輪碾過青石的聲音漸遠,載著醉眠的少女駛向內門方向。
院中重歸寂靜,唯餘淡淡酒香在暮色中飄散。
陳驚秋對著你一笑,“師弟,明日我們同去內門。我識得一位真傳師姐,應當能要來藏仙地的資格。”
俞客點頭,道了一聲謝,回到了東屋。
陳驚秋看著俞客的背影,眼神卻多了一絲溫柔。
“天道……築基,倒也不錯。”
他轉身走回屋內,腳步少有的輕快了幾分,似有春風相隨。
俞客剛剛推開房門,推算時間,也就三個時辰,便是新的一天。
便可以開始模擬!
他不由期待——自謝觀“武破虛空”後,這方天地,究竟又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鯤虛界的修行大世,靈潮再起,又會成為什麼格局!
俞客踏入屋內,雖離去半月有餘,房中陳設卻沒有變化。
他心中滿意,縱使商會的洞府再好,終究不及這方寸之地的自在。
抬眼望向窗外,斜對門謝婉婉的屋子門窗緊閉,往昔長明的燈火此刻儘數熄滅。
俞客眉頭微蹙,不知小富婆如今是吉是凶
這小院原本隻他與謝婉婉二人居住,如今卻添了兩位新鄰居。
算是比較好相處!
正思忖間,識海中忽有氣息波動——有人正悄然靠近。
“篤、篤——”
兩聲輕響,指節叩門的聲響在靜夜中格外清晰。
俞客從容起身,在這神霄宗內,他自問無人敢造次。
剛推開房門,一陣熟悉的幽香便撲麵而來。
月光下,馮萍一襲飽滿的紫衣。
她背對著廊下燈火,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線。
那張帶著成熟風韻的俏臉宛若雨過天青,眼波流轉間儘是說不儘的風情。
馮萍!
俞客心頭微動。
這深更時分,蔡英招的母親突然造訪,倒是出乎意料。
美婦人大晚上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