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打造的柵欄泛著寒光,裡麵蜷縮著一個老者,還有一個半邊臉全是紅斑的女子低著頭,二人渾身赤裸,身上布滿青紫淤痕,眼神麻木。】
【你微微皺眉這二人都是凡人,渾身上下都沒有半點修為。】
【鐵牢中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抬頭,久未見光的渾濁眼珠在你們三人身上艱難聚焦。】
【他喉頭滾動,發出的聲音像是生鏽的石磨在摩擦:“來的.竟不是許和.”】
【枯瘦的手指抓住鐵欄,“那老鬼終於死了麼?”】
【那名女子沒有抬眼,神情暗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低著頭。】
【你越發奇怪,這和許瓷說的涉及上古傳承有什麼聯係?】
【許瓷也不答老人的話,而是向你解釋道,“井小友,你彆以為這兩人就是凡人,他們都是活了上千年了。”】
【你心中一凜,再次看向兩人,終於看出奇異之處,二人在皮膚之下竟然生出第二層皮膚,如同蛇蛻皮一般。】
【而且兩人都生有兩個心臟。】
【你心中震驚,臉上神色卻不顯。】
【沒有修為的凡人,怎麼可能活上千年。】
【白蛇娘娘驚訝出聲道,“看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許瓷見你疑惑,慢慢道出了一個答案——“長生瓷!”】
【長生瓷?】
【許瓷解釋道,“本命瓷的最珍貴的一種便是長生瓷。”】
【“這地牢的兩人也不是許家之人,隻是被許家抓來,關在這裡,當年許家先祖隻是一個開窯工,卻在一次窯洞坍塌之下,被壓在窯洞之內,夢中魂歸地府見到了一神秘人,那人告訴他脫身之法,果然按照指引走出來窯洞。”】
【“夢中人又告訴他修煉之法,按照修煉果然成為固神境界修士。”】
【“又告訴了他往中土禹洲西去有一座形似五指的山,名為兩界山,山下有一家三口,乃是活了幾百年的凡人,若是能得到他們守護的寶物,便能一飛衝天,成為人中之龍,人上之人,仙中之仙。”】
【許瓷也不著急,慢慢講來,“許家先祖花了二十年時間,終於找到了兩界山,其中千裡不見人家,隻有這一戶三口,一對夫妻,一個女兒,他本以為這三人會是什麼高人,想不到隻是普通村民。”】
【你注意到鐵牢中的老者聽到此處,枯瘦的手指突然痙攣般抽搐了一下。】
【你也注意道,地牢之中隻有兩人,年輕女子,一個老者。】
【許瓷的聲音在地牢之中響起,“他暗中觀察了整整十年,確認三人確實不會衰老,卻又毫無修為。”】
【“他終於放下心來,按照夢中人的指示,假裝從河中漂流下來,被一家三口所救,許家那位先祖也是沉的下心,這一住,又是整整五年。”】
【“可是,這一家三口,一直藏著這個秘密,怎麼都試探不出來,最後他忍無可忍,隻好用強,抓走了這三人,無論怎麼逼問,用搜魂之法都是無法獲得,他甚至為此做了一些出格之事。”】
【說到此處,地牢之中的老者眼神變得凶狠。】
【許瓷沒有說完,你看了看地牢之中的三人,隻剩下兩人,便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許瓷悠悠道,“最後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還是拿到了一部分本命瓷的燒製方法,當然這一家三口,這一關就是上千年。”】
【“當然,誰也沒想到,這本命瓷所需要的先天息壤竟然在他之前找尋到的兩界山,他再次返回,卻怎麼也找不到此處,甚至那個地方如同在世上抹除了一般。”】
【“本命瓷”、“兩界山”、“許家”.這些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卻找不到串聯的那根絲線。】
【許瓷緩步走到鐵欄前,看著兩人道,“但是,許家也並不全是一群酒囊飯袋,那位大道金丹的家主,終於還是從這三人之中得知了兩句讖語。”】
【老人死死看著許瓷。】
【許瓷舔了舔嘴唇,“青瓷裂,紫微生,界主來。”】
【“白蛇生孕,世之奇才,遇相而開。”】
【你品味這前麵一句,前麵幾人倒是好解釋,重點在後麵三個字,“界主來!”】
【至於後半闕,莫非暗指三個必要條件?】
【白蛇生孕,倒是對應此時白蛇娘娘懷胎。】
【世之奇才,你似乎想到了什麼?】
【至於最後一個詞語,你看向這位許瓷。】
【老人已經猜到,你們三人明顯不是許家之人,而且還知道這則隱秘。】
【他死死看著許瓷,咬牙問道,“隻需要你們殺了許家,我什麼都告訴你。”】
【他的聲音在地牢之中尤為陰森。】
【許瓷隻是一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也不知道這所謂的秘密。”】
【老人微微一愣,裡麵露出冷笑。】
【許瓷笑道,“許家守著這天大機緣卻懵然不知。傳到許和這代,若非僥幸煉成本命瓷,怕是早將你們忘得一乾二淨。”】
【“許和雖蠢卻也沒傻透,間白蛇娘娘生孕便已經猜到這道傳承可能要出世,這才會和白蛇娘娘假意合作。”】
【許瓷用手打開輕而易舉掰開鐵籠,走入其中,這隻是困住凡人的玄鐵。】
【你和白蛇娘娘站在他身後一丈處,隻聽得許瓷悠悠而道。】
【“外道之中的金兜山,便是出自兩界山。”】
【老者聞言突然劇烈顫抖,“你怎麼知道金兜山……”】
【許瓷一笑,“那就很巧了,在下原名相柳君,而我又很巧知道,這傳承有多麼驚人,還很巧地知道打開辦法。”】
【他語氣多了幾分癲狂,“遇相而開!遇相而開!”】
【許瓷說完一手拉出其中的女子,握住脖子,看著她的一雙美麗至極的眼睛。】
【“兩界山,不就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