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天地間除了曾有德的慘叫聲之外，還有各種拳腳聲，以及曾有德身體不斷爆開的聲音。
就這樣一次接著一次，當一百多次替死符消耗完時，曾有德已經不知道自己死過多少次了。
就連周圍看熱鬨的人都數不清楚，實在是太快了。
當周海放開曾有德時，此時的曾有德雙目發直，靜靜地躺在地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眼中毫無半點神采。
他眼角有淚滾落。
身體上的疼痛消失了，可刻印在骨子裡，靈魂深處的痛卻永遠散不開。
此時此刻，他的肌肉都在本能地跳動，仿佛自己還在一次次的輪回中，不斷經曆痛苦和生死。
“諸位抱歉啊，孩子不打不成器！”
“本座是一個和善的人，但今天為了大家，本座算是清理門戶了！”
“抹黑本座的名聲不算什麼，但本座堅決不能允許弟子胡亂害人！”
“今日罰此子死百次，算是給大家賠罪了。但凡有被這小子害過的，還請大家轉告一下！”
“以後這小子就是本座的弟子，本座絕不會讓他再出去害人！”
周海整理了一下衣裳，此時這才輕咳兩聲，對著所有人拱手抱拳，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沒有，反而一派祥和氣度。
他就不信了，如此義正辭嚴，還挽救不回自己的名聲。
如此大義滅親，讓弟子死百次的做法，總勝過千刀萬剮贖罪吧？
就這大義，誰還能抹黑自己？
“知道知道，帝師大義！”
果然，周圍人反應過來，一個個的都連忙點頭稱是。
隻是他們那眼神，還有他們那表情，卻看得周海很不是滋味。
啥意思？
一個個嘴上說著知道，表情卻帶著恐懼，眼神中更寫滿了果然如此。
這是想說明什麼？
“真大義？”
周海皺眉，所有人頓時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笑著點頭，然後一窩蜂散開。
“我靠……”
一瞬間，周海懵了。他知道，自己好像又弄巧成拙了。
他隻是想要一個好名聲而已，咋就這麼難呢？
看得出來，他的一番出手，把這些人都嚇壞了。
一想到自己溫柔和善的氣質被敗壞殆儘，周海就忍不住惡狠狠地瞪著曾有德。
都是這小子，讓自己一時沒忍住脾氣。
“楚晨，把他待下去，弄清楚他都乾過什麼！”
一聲冷哼，周海下令道。
“是，小師叔！”
楚晨不敢違逆，連忙上前，一把提著曾有德的一隻腳，跟拖死狗一樣拖著離開了這裡。
而之前還眼饞替死符的小屁孩，此時早已有多遠跑多遠，一臉恐懼地看著周海背影。
他總算明白了，大師兄說的沒錯，師父的替死符，還真不是誰都有福氣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