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累極了,很早就睡下,坦白講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先是夢到了被白衣大菩薩追殺,接著又轉移到了陰暗潮濕的洞穴內,抬頭就看到了大黑佛母那恐怖的身軀。
大黑佛母眼眸低垂,楊逍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人家,大黑佛母盯著他的那雙眼眸中充滿憤怒。
強大的威壓降臨,幾乎要將楊逍的靈魂碾碎,就在楊逍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裡時,突然身後冒出一隻素白的手臂,隻見那手臂掄圓了,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下一秒,楊逍就醒了,接連的驚嚇差點讓他從床上蹦起來。
外麵天還是黑的,想必自己並沒有睡多久,楊逍擰開床頭燈,打算喝點水壓壓驚,可就在燈亮起的一瞬間,楊逍人傻了,那件原本被塞進背包中疊好的戲袍不知何時竟跑了出來,此刻正靜靜躺在沙發上。
更詭異的是,戲袍右邊的袖子還伸了出來,垂在半空中,微微搖晃。
“我尼瑪”楊逍人瞬間就麻了,沒記錯的話,剛才掄圓了的那隻胳膊,也是右手。
楊逍已經打定主意,等天亮就去買齊祭拜用的香爐紙錢這些東西,每天早晚沐浴後給戲袍大人敬香叩拜,求他老人家大發慈悲,不要再突然出現嚇唬自己了。
當然,救人除外。
奓著膽子說了一大堆好話,見戲袍沒動靜,楊逍小心將其疊好,畢恭畢敬的收回背包內,覺得不穩妥,又扯了個墊子過來,對著背包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一套下來後楊逍覺得自己安全多了,走路腿都有勁了。
“活該你有錢呀~~活該你發財~~”
“今天中彩票呀~~明天富婆愛~~”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楊逍掃了一眼,是傅青竹打來的,接通後傅青竹邀請他去一家酒吧坐坐。
“不是,你就不能休息一晚上嗎?”楊逍覺得無語,“哪怕等天亮也好啊。”
這幾句話把傅青竹也給搞糊塗了,經過傅青竹提醒,楊逍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難怪肚子餓的咕咕叫。
半小時後,在城南一間名為噸噸噸的酒吧包房內,楊逍見到了傅青竹,此刻的他戴著一副墨鏡,換上了一身西裝,人看起來很有精神。
幾句寒暄後,傅青竹從桌下拿出一個手提箱,沿著桌麵推給楊逍,“楊兄弟,這裡是50萬,你點點。”
“不用,我信得過你。”楊逍收下箱子。
傅青竹抽出一根煙,點燃,默默吐了口煙氣,“我找到了那個給我任務的中間人,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他接的這個任務是高難度任務,齊家給的好處不止這些,都被這小子私吞了。”
“是他謊報任務級彆,導致我的判斷出現了偏差,要不是兄弟你在,這次我就栽了!”
“也算是你我有緣。”楊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隨後看向傅青竹的肩膀,“你的傷怎麼樣?”
“沒有大礙,對了,還有些東西我要給你,算是這次任務的補償。”
“不用,之前說好50萬就50萬。”楊逍很有契約精神。
傅青竹忽然笑了,表情變得神秘起來,“彆急,你先看看,看過後再做決定。”
慢慢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盒子扁扁的,做工非常精巧。
楊逍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好像類似的東西他之前見過,不久後他忽然想起來了,是在訓練中,特殊設備訓練,那個盧有道曾經拿出來過這樣的東西,裡麵是鬼相機的膠卷。
見楊逍眼睛都直了,傅青竹晃了晃銀色的小盒子,笑了,“認出來了?這可是好東西,錢很難買到。”
“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給我?”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楊逍還是明白的,他在想傅青竹是不是有求於自己。
“這是齊家任務的報酬之一,一共6張鬼相片,我從中間人那裡討回來了,這裡有三張,你我一人一半。”傅青竹很自然的伸出手,將盒子放在楊逍麵前。
這件事讓楊逍不由得對傅青竹刮目相看,這種事即便是他不說,自己也不會知道,況且這確實是好東西。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楊逍沒有辜負傅青竹的好意,收起了銀色小盒子,這東西即便他用不上,以後小隊出任務的時候也一定能用上,關鍵時刻能救命。
“聽說了嗎?”傅青竹呼出一口煙氣。
“聽說什麼了?”
“齊家封鎖了惠榮大廈,自己的人不算,又請了好幾支隊伍進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貌似是沒聽出傅青竹的弦外之音,楊逍反問:“他們在找什麼?”
“沒猜錯的話,他們的那件怨眼丟了,就是白衣鬼菩薩寄生的那件怨眼,銀色手提箱裡麵裝的就是它。”
楊逍不禁警惕起來,“難不成傅兄弟懷疑是我拿了?”
傅青竹聞言連忙擺手,“不不,兄弟你誤會了,齊家人又不是白癡,想必離開前他們已經查驗過你身上攜帶的物品了,如果有一丁點的嫌疑,他們是絕不會放你離開的。”
“看來傅兄弟也被查了?”楊逍善解人意的笑笑。
“一樣,不過查了也好,否則怨眼丟了,咱還說不清了。”傅青竹端起酒杯,笑著喝了一口。
兩個小時的時間,兩人聊得很投機,傅青竹和楊逍透露了不少使徒聯合會內部的情況,就比如說齊家,也是使徒聯合會中的成員,而且分量不小。
“但出了這一檔子事,大黑佛母教的信徒們是和齊家不死不休了。”傅青竹坦言。
“邪修都這麼瘋狂嗎?”楊逍回想起血肉喇嘛的模樣,還有那些對自己下狠手的信徒。
傅青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望著楊逍:“也不一定,他們這些人大都算不上什麼邪修,隻是一些被愚弄的可憐人罷了,真正可怕的邪修會隱藏在人群中,表現的就和你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