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錚給過他們機會，讓他們退出來，是他們自己不願意。
都是成年人，都是經曆過無數生死曆練的人，應該知道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若整個鎮北軍都是現在這樣的狀態，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態和一時的念想作祟的話，那麼自己還真是高看了這樣的精銳。
眾將士被周錚嗬斥的啞口無言，但蕭穆卻稍微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當周錚還願意開口的時候，說明這些鎮北軍還有機會，否則若周錚都不願意開口的時候，這些鎮北軍的結果或許會更慘。
“朕說過，他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朕，不可能賭上整座城市，護著他們。”
耳邊無視李闖等人的呼救之音，周錚冷冷的望著下麵發生的變化。
他不是那種亂世的生母，他殺伐果斷，當斷則斷。
而城牆上的變化，同樣是落在了下方的李闖等人的眼中，這一刻，他最後的希望和念想，也完全的斷絕了。
望著自己身邊的那些戰友，在圍攻之中不斷倒在血泊之中，李闖內心徹底的崩潰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若非自己的關係，這些兄弟如何能淪落到這一步。
這一刻，無數的懊悔，在李闖的心底彌漫著。
他死死盯著城牆上的周錚，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周錚能夠鬆口，能夠護著他們。
即便是自己死在這裡，也無所謂。
可惜，他目光之處，卻是周錚冰冷的麵容。
他知道，周錚不會開城門，甚至不會讓人冒死下來救他們。
自作孽，不可活，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李將軍，陛下，真的不會救我們麼？”有兵將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聲音顫抖，眼眸閃爍，想要再確認一下答案。
可換來的，卻是李闖苦澀的笑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最後的結果。
他們麵色蒼白，心中絕望。
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營救他們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可蕭穆的坐視不理，周錚的視若未見，讓他們仍舊是感到了一種從心底的絕望之感。
“兄弟們！”
“無論如何，都不能給鎮北軍丟臉！”
“大不了，十年八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闖深吸一口氣，他臉上重新喚起一絲狠戾的瘋狂之意。
他這一生，幾乎都奉獻給了鎮北軍，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離開鎮北軍那麼就將失去意義，所以他將鎮北軍看的比什麼都重，甚至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這種重要性，讓他不願讓鎮北軍的軍魂有任何因為自己而玷汙，即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見到李闖如此，其他鎮北軍精銳同樣是狠狠的吸一口氣，旋即臉上開始彌漫出瘋狂之感。
不過是一萬手無寸鐵的降卒罷了，鎮北軍能鎮壓他們一次，就能再震懾他們一次！
一時間，還活著的鎮北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怒吼，提著武器，反守為攻。
數百人，硬生生的朝著上萬人的潮湧中廝殺而去。
如此一幕，赫然被城牆上的眾人看的清清楚楚。
這一刻，城牆上沒有任何的聲音，有的隻是急促的呼吸之音和心臟跳動之音。
就算是麵無神色的周錚，在此時，也出現了一絲動容。
他知道，至少在這一瞬間，自己是佩服這些鎮北軍的。
殺殺殺！！！
砰砰砰！！！
嗤嗤嗤嗤！！！
閆武門之內，再度充斥著廝殺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雙方都是不死不休！
城牆上，安靜的落針可聞，與閆武門之內的大廝殺，形成了鮮明的氣氛對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