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老夫,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從這群妖魔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猛地一咬舌尖,強行壓下體內的傷勢,踉蹌著,衝到了大殿深處的一座古老石台前。
他雙手掐訣,將自己那所剩無幾的仙元與精血,儘數打入了石台之中。
嗡!
石台光芒一閃,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玉盒,緩緩地,從石台的中心升起。
玄天子看著那玉盒,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深的眷戀與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種托付的決然。
他雙手顫抖著,捧起玉盒,快步走回到寧塵麵前。
“前輩!”
他將那玉盒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此物,或許能為我等,爭得一線生機!”
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充滿了無窮的堅定。
“懇請前輩,收下此物!”
……
玉盒古樸,不知由何種仙玉製成,入手溫潤,卻又帶著一絲冰冷的鋒銳之意。
寧塵的目光,落在那玉盒之上,眼神微凝。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這玉盒之中,正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卻又淩厲到極致的恐怖劍意。
那劍意,甚至讓他都感到了一絲心悸。
他沒有立刻去接。
他看著麵前臉色蒼白如紙,卻又眼神無比堅定的玄天子,沉聲問道:“這是何物?”
“此乃……我玄天劍宗的鎮宗之寶。”
玄天子抬起頭,聲音沙啞地解釋道。
“也是我宗那位大羅祖師,在隕落之前,曾以自身一縷本命劍元與神魂,所煉製的一道信物。”
他緩緩打開玉盒。
一柄隻有三寸長短,通體由最純淨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小小玉劍,靜靜地躺在其中。
玉劍之上,沒有任何華麗的紋飾,隻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古拙與鋒銳。
一絲絲肉眼幾乎無法看見,卻又真實存在的,充滿了永恒與不朽意味的大羅道韻,在劍身之上緩緩流轉。
仿佛,這柄小小的玉劍,便是天地間所有劍道的源頭,是劍之大道的最終體現。
“祖師曾言,此劍,乃是他畢生劍道修為的結晶,非但能引動我玄天劍宗萬古積累的劍道之力,更在其中,封存了他老人家……一式足以重傷大羅的無上劍招。”
玄天子的聲音裡,帶著無儘的崇敬與一絲深深的無力。
“隻可惜,我等後輩不肖,修為淺薄,根本無法發揮出此物的威能。”
“這些年來,我宗也曾遭遇數次滅頂之災,我等也曾嘗試催動此劍,卻都因實力不濟,無法引動其中那浩瀚的劍道之力。”
“這柄神劍,在我等手中,早已是明珠蒙塵。”
他說著,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與自責。
“今日,我玄天劍宗已到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
“我自知,即便拚了這條老命,也絕無可能催動此劍,傷及外麵那三尊妖魔分毫。”
“與其讓它隨我宗一同埋葬於此,不如……將它托付給真正能夠發揮其威能的強者!”
玄天子看著寧塵,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燃燒著最後的希望之火。
他知道,眼前這位神秘的太乙金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也是唯一有可能,創造奇跡的人。
“前輩!”
他再次將手中的玉盒,向前呈遞了幾分,聲音變得無比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