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的聲音道:“並非本尊,隻是神魂之力。瞧你倆那賤樣!”
刑天天性好鬥,見了九嬰獸遂舞動乾戚奔來。
九嬰眼有懼色,噴吐出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濁流相迎。
刑天大大咧咧掄起巨斧憑空一劈,寒光大起,斧影應聲而下。
可笑的是毒焰濁流渾不受力,驟然一分兩邊卷上了光影。
“嘰嘰......嘰嘰嘰......”九嬰三顆頭顱頂在一起,呲牙咧嘴的笑得要死不活。
“蠢漢子沒有腦子。”
“銀樣蠟槍頭......”
刑天白使力氣,頓時愣在了當場,其周身悄然結上了一層冰霜。
如此危險的境地,上演如此搞笑的一幕,燕辭亦笑得腸子打結,刑天威猛有餘,可惜腦袋卻太不靈光。
精悍男子和白發老者看直了眼,同樣直呼匪夷所思。
刑天光影嗡嗡而鳴,再次掄起巨斧方盾劈頭蓋臉的朝著九嬰本體猛砸,絲毫不顧及護佑自身。
九嬰在地上翻身打滾,邊笑邊逃,偌大的深林被倆怪物折騰得千瘡百孔。
精悍男子暗暗著急,隨著刑天身上冰霜愈重,光影靈力消失的愈加迅速,恐怕盞茶之後,刑天就不堪一擊了。他暗暗給白發老者使眼色,若是情況有變,須走為上策。
燕辭不動聲色,但念頭急轉,同樣尋思著該如何擺脫這群煞星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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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望坐如針氈,主使強擄燕辭的事情若敗露,師尊那裡還好交代,若是掌教知曉那婁子就捅大了。
懲戒還屬小事,想讓空冥期修士泄憤,恐怕廢其道行逐出道門,李笑陽都不覺過份。
偏偏這幾人寒暄半晌,一點正事都未曾提及,這讓他情何以堪?
哎,虧心之事,還是少做些的好!
林道子虛心作陪,和同塵苑諸人高談闊論,聊得甚是投機。聽說李笑陽獨善一身,門中事務多交由林道子打理,看來傳言非虛。
至於明霄則片言未發,他坐著難受,彆人看著更難受。
李笑陽搖搖頭,這明霄師弟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乘林道子飲茶的時機,李笑陽問道:“諸位不遠萬裡而來,可是有事?”
青冥早有些不耐了,聞言道:“不怕掌教笑話,來到貴門純屬巧合。”
李笑陽奇道:“為何?”
林道子伸長腦袋等著聽下文,就連明霄也起了幾分興趣。
青冥道:“石煙城突生異變,昔日聞名天下的凶獸九嬰已然出世了。”
“傳聞中九嬰獸已被後羿所殺,莫非傳言有訛?”李笑陽關切道,“還請仙子細說。”
青冥道:“此獸昔日似乎受過重傷,經此多年並未恢複至全盛時期。”
當下將石煙城所見所聞撿緊要處述說一番,至於為何輾轉來此,卻是當日自方壺山破禁後,未曾傳送至石煙城附近,而是到了離璿璣山脈不遠的地方。
李笑陽聽罷暗自欽佩,雖則九嬰非全力而戰,但依古籍所述此獸凶名極盛,甚至讓他都心懷畏懼。
而一位剛進階的空冥期修士,再加五位化嬰同門即能斬落九嬰六首,其實力非同一般。
林道子和明霄對九嬰知之甚少,聽青冥言辭樸實故不甚為意,心想九嬰也不過如此。
李笑陽沉默有頃,取出一枚白光耀目,芬芳馥鬱的靈丹相贈道:“諸位吉人天相,老夫此枚靈丹欲贈花溪道友服用,無須太久即可痊愈。”
林道子等人驟見此丹,直驚的舌橋不下。
青冥亦萬料不到李笑陽會贈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推辭道:“有勞掌教記掛,花師妹已無大礙。”
李笑陽搖頭道:“仙子有所不知,九嬰滋生嬰毒,黑氣侵入便潛伏在傷者體內反複發作。”
花溪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儼然正是中毒跡象,青冥見其心誠不便推辭,遂接過靈丹赧然道:“多謝掌教。”
李笑陽莞爾一笑,道:“不論對妖修抑或九嬰,仙子可謂居功至偉,老夫還未表示感激,仙子又何以致謝?”
青冥笑道:“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李笑陽暢懷大笑,繼而又道:“為防止九嬰逞凶,老夫這就傳訊各道門戒備,好在此獸已被諸位所傷,短期內掀不起大浪來。仙子與諸位道友務必多留幾日,一覽這璿璣山風光。”
青冥苦笑道:“能在諸位道兄座下聽教,已是望外之喜,無奈石煙城一役,我等與諸弟子失散已久,倘若一切順遂,他們該在摘星城等候了,隻能留待他日小妹再來叨擾。”
李笑陽連道:“可惜,可惜。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強留,等仙子閒暇之日,不妨移步此處小住。”
青冥笑道:“謹遵掌教諭令!”說罷不再多留,攜眾人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