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甭管彆人是否滿意,郡丞倒頗滿意。原想示示好,誰知一抬眼,張狂已經蹤影不見。
這場混亂後,龍溪城恢複了少許平靜,瀟灑的依舊瀟灑,無聊的依舊無聊。
街頭巷尾,偶爾可見剛剛參戰的莽漢,揉著胳膊說打一架好比按摩一樣,骨軟筋酥,舒爽極了。
※
清風過林蔓,日暮起炊煙。
傍晚的悅來客棧迎來兩批宿客,第一批像哥兒倆,身形峻拔,神態冰冷,眉眼有英氣,一色的白衣裝束。
第二批男女五人,鶴骨鬆筋的中年信步在前,拎蜂蠟防滲的酒葫蘆。
左後跟隨一青年,劍眉星目,進門過翠嶂直到迎賓樓落座,片言未發。
右後那人眼神淩厲,薄唇,露幾分倨傲意。
另有倆客不遠不近跟著,一位黑炭頭走路、說話悶悶的,顯得猥瑣不合群,另有位漂亮卻潑辣的女子,誰望她一眼她非得瞪回去一眼。
按跑堂的說法,兩批客都很怪誕。
前一批客賊大方,亂點一桌佳肴看而不吃,每遇上菜都有打賞。
後一批客賊小氣,吃喝都不要,乾坐著占地方。
兩批客彼此在暗中打量,絲毫未留意跑堂豎在角落裡拋白眼。
忽而,劍眉星目的青年揚手召喚,取出幅人物貌相圖,打聽道:「小兄弟可曾見過此人?」
粗略一看,畫中人形相清臒,眸深如潭,有飄然氣。
跑堂撇嘴道:「似曾相識,不過宿於悅來的誰不是Yin賊呢?此配文極不合適!」
配文貼切與否需另說,此話更不合適,這家夥分明是在辱罵客人。
青年顧不了那許多,忙問道:「在何時何地見過?」
「不是白天就是夜晚,不在後門就在前院,小人去處不多。」跑堂的撓頭道,「畫裡人一副窮酸模樣,估計同樣付不起悅來的茶錢。」
言未已,一滿杯冷茶迎麵澆來,潑辣女子叱道:「說清楚,誰付不起茶錢!」
跑堂的抹一把茶漬,擺副苦巴臉道:「不需要茶錢,悅來的茶水一律免費。」
畫作出自將軍府,被冠以Yin賊之名的正是燕辭。眼見店東遭人誣陷,跑堂的氣不過難免犯下皮。
好在客人沒心情追究,拋出一錠銀子道:「唯利是圖,滾!」
潑一杯涼茶損失一錠銀,屁都沒打聽出來一個來,這絕對是一樁蝕本買賣。
※
燕辭消息靈通,宿客屁股尚未坐熱時即知來者是誰,江浸月、廖一、夜鶯兒,這仨跟屁蟲速度倒不慢。
張狂跟大小人物打交道,觀察敏銳,掃一眼即能準確描述來客的樣貌特征,身高、五官、衣著、氣質等樣樣不差,甚至還記得哪裡有顆痣哪裡有塊疤。
燕辭僅聽兩三句,已經確信同行者是李羅堂和鬱律。
五位化嬰修者齊至,手裡還拿著標注Yin賊的畫像,絕非好兆頭。
彆人還好說,李羅堂於己堪稱半師半友,應儘量避免衝突。
眼下跟秦璁農謀劃之事方向已定,即使某些細節還需斟酌,張狂已足可應付,略略一想,燕辭再打退堂鼓準備走人。
其時,張狂道:「假如屬下雙眼未瞎,另兩位來客應是曾拜訪過秦老的軒轅子弟。」
燕辭訝然道:「何以確定?」
張狂道:「悅來建築布局散亂,路徑較多,來客進門後閒逛到絲竹館,再繞至青春泉,由側門進迎賓樓。步態輕快,偶有猶豫,明顯是隔了段時日又來的舊客。另外韓遷曾簡單提及過,說當日倆人神情高冷,不乏儒雅氣。細思之,無處不吻合。」
燕辭恍然,籲氣道:「言之有理,逆九針最長時效為半年,那倆雜碎絕對是衝秦老而來。」
張狂擔憂道:「不知任姑娘和韓兄是否能夠抵擋。」
燕辭道:「儘快派人通知韓兄提備,就說軒轅子嗣奸詐無比,善施分身術,囑其不可輕離秦老左右。」張狂應諾一聲,匆匆出門安排。
燕辭思來想去,終歸不放心,故決定暫留一晚,且看軒轅世家是何詭計。假如條件允許,或可將其一舉誅除,避免龍溪事漏。
為您提供大神爛桃子的《如見道心》最快更新,為了您下次還能查看到本書的最快更新,請務必保存好書簽!
第一九六章握籌布畫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