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中嘩然。
吏部尚書遲伯山冷笑一聲,出列道:“李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殿下素來清正,豈會與聞氏同流合汙?此等無端揣測,難免有挑撥離間之嫌。”
裴方亦出列附和:“聞氏之罪,自有律法裁決。將太子牽扯其中,未免過於牽強。”
“遲大人、裴大人此言,未免過於袒護。雖說太子與遲家婚期在即,可朝堂之上,豈容私情?本官也不過是就事論事。”
寧祉連忙行跪拜禮解釋道:“父皇,兒臣雖與聞氏有些交情,但也僅僅是以禮相待,絕無任何牽扯。”
眾臣議論紛紛,朝堂氣氛愈發緊張。
段知安見此狀況,上前一步道:“皇上,當初讓聞子淵上陣便是殿下的再三建議,臣以為,殿下若是對此事知情,為何要一再請求讓聞子淵上陣?豈不是自相矛盾。”
李謙仍是毫不退讓:“太師若是覺得太子與此事無牽連,那麼查一查,又何妨?”
段知安轉頭,言辭厲了些,說:“殿下一向勤政愛民,深得陛下信任。若無確鑿證據,便輕言牽連,恐會引得天下之人恥笑,百姓又如何敢信任朝廷?李大人如此堅持要查,反倒是置皇家顏麵不顧。”
“本官正是為了皇家顏麵才......”
“夠了,朕今日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
皇帝眉頭緊鎖,麵色漸沉。
思索許久,正當段知安想再開口時,皇帝卻看向了二皇子。
“寧昶,你說說,此事該當如何?”
寧昶身弱,回宮後身子不濟,常居殿內並不外出,段知安去授課兩次,但見他氣虛乏力,便也就作罷。
今日皇帝點名要他上朝,他拖著病軀也來了。
本想坐在一邊靜待下朝,但沒想到會被皇帝點到。
他低咳兩聲,起身回答:“兒臣以為,聞氏一案,牽涉甚廣。既有朝臣對太子殿下生疑,那不如就將此案交由殿下親自查辦,此事全天下都看著,我想殿下定能還朝堂一個公道,給自己一個清白。”
皇帝沉吟片刻,問:“太子,此事甚重,你可知若有包庇,是何下場?”
“回父皇,兒臣願擔此重任,徹查後按律令當行株連之罪,絕不姑息!”
寧祉雙膝下跪,行磕頭大禮。
李謙咬著牙沒有再說話。
他身後站著的幾個言官也都紛紛搖頭。
殿中寂靜,隻有皇帝食指敲著椅背的聲音。
段知安立於百官之前,麵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緒。
當初他設計讓聞子淵出征封聿關,本意隻是想送他去離聞淺遠一點,順便賣薑娩一個人情。
但沒想到聞氏竟膽大到通敵,連他也瞞過了。
此番為保全太子,必須與聞氏劃清界限。
可按皇帝的意思,聞氏將是株連死罪。
那聞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