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乾現在的心態很穩,即使是去見大天尊也是一樣。
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聯係不到陰世,他自然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直懷疑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後。
那個時候,為了脫劫,他膽戰心驚,生怕哪一環出錯,最後身死道消,對四海龍王也是客客氣氣,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可是在去了東嶽大帝廟之後,情況變了。
說是為鼉龍找個靠山,又何嘗不是為自己找個靠山。
為什麼要將鼉龍塞到西遊隊伍中,還不就是為了把自己在陰世的後台中釣出來嗎?
他很清楚,自己的本體也好,將臣也罷,甚至陰世中的那位神秘的老大,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把自己扔到西遊世界,也不過是隨手布下的一著冷棋罷了,能夠起到什麼樣的效果,誰也不知道。
所以他當然要表現出價值,給出陰世出手的理由。
而西遊項目,佛經東傳,則是這個世界大爭之世的開始,牽扯頗多。
所以,在發現了有機可趁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叫牌了。
通過唐王撕開了一個口子,仿佛一塊石頭,砸在了靈山與天庭共定棋盤中,為陰世爭取到了插手棋局的機會,就問你跟不跟吧。
不出所料,陰世跟了,而且直接梭哈。
再次見到將臣之後,他的心放下了,腰杆子硬起來了,對四海龍宮的態度也就變了。
沒有靠山時,我唯唯諾諾,靠山來了,我重拳出擊。
這就是現在敖乾的心態。
沒辦法,俗人嘛,就這個鳥德性。
靈霄寶殿此時空曠得能聽見仙霧流動的聲音。
玉帝廣袖垂雲,冕旒後的目光落在敖乾身上,無喜無怒,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幽邃。
天官將敖乾領至靈霄殿後,悄然退至丹陛之下,殿內隻餘二人——至少表麵如此。
“微臣,涇河龍王敖乾,拜見……”
“你是陰世的人,就不必稱臣了吧。”
“臣,不是陰世的人,臣隻是出身陰世,來到這裡,臣便是涇河龍王,就是敖乾,是陛下的臣子。”敖乾平靜的道。
“當過監國太子的人就是不一樣,一套一套的。”玉帝輕笑道,“好了,不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們的要價太高了。”
“要價?”敖乾抬起頭,一臉愕然,“微臣不懂陛下的意思,微臣隻是想要給兒子安排一個前程罷了。”
“你要搞新龍族,這和造反有什麼區彆,不要說是我,就是整個三界,都不會有人答應的。”玉帝看著他道,“至於你那個兒子,拜師拜的太早了,取經可以,大師兄的位置,他坐不穩,也不能坐。”
敖乾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頭,回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