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們倆就沒進過廚房，還是讓靜儀幫你吧。”
曾可尼對錢笛笛狂打眼色。
“哦哦~對！就是這樣！”
“那我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先去彆處參觀一下，二位辛苦啦。”
兩人一唱一和，沒等江傾二人開口便閃身離開。
張靜儀臉頰一熱，轉頭時正撞見江傾含笑的眼神，立馬移開目光。
“內什麼，圍裙在哪？”
江傾唇角一翹，看著她四處尋摸。
“咦，找到了。”
消毒櫃的暖光映在女孩鼻尖上，她踮腳去夠掛在高處的圍裙帶子。
江傾剛套上深灰色圍裙，轉身就看見她像隻撲棱翅膀的白天鵝，肩胛骨在輕薄布料下若隱若現。
“我來吧。”
他伸手取下圍裙。
“你左手抬高些。”
張靜儀乖乖照做，後頸突然擦過溫熱的手指，身體立馬繃得筆直。
江傾繞到她身後整理係帶時，呼吸掠過她耳垂。
“你剛剛好像個撲棱蛾子。”
“你才是呢！”
女孩不忿地反駁，低頭看他在自己腰間打結的手指。
“我就差這麼一丟丟！”
話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緊，江傾退後半步打量她。
“感覺如何？”
“剛好。”
她轉身時發現他圍裙帶子還垂在身後，彎起眼眸朝他挑眉。
“禮尚往來呀江老師。”
江傾配合地張開雙臂，看著女孩繞到他背後。
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洗發水香氣將廚房裡解凍海鮮的鹹腥掩蓋，令他下意識深嗅了幾下。
很好聞的味道。
當蝴蝶結在腰後成型時，江傾忽然側身。
“你睫毛沾到麵粉了。”
“哪裡？”
張靜儀仰起臉蛋，骨相分明的五官就這麼呈現在他麵前。
江傾用拇指指腹輕輕抹過她下眼瞼，麵粉在燈光下簌簌飄落。
“應該是剛才我開麵粉袋時濺到的。”
他轉身擰開水龍頭，透明水柱衝刷著料理台，也掩蓋住內心的悸動。
“西芹要斜切還是豎切？”
張靜儀舉著翡翠色的菜莖湊過來，刀尖在砧板上輕點。
江傾把解凍好的黑豬肉放在她手邊。
“像這樣。”
他左手覆上她握刀的手背，帶著她劃出四十五度角。
“肌理切斷會更入味。”
刀刃撞擊砧板的咚咚聲裡，張靜儀感覺後背若有若無地蹭到他的襯衫。
當切到第七刀時，江傾突然輕笑。
“張老師，你耳朵好紅。”
“是廚房太熱。”
她梗著脖子反駁，手下一滑差點切到指甲。
江傾及時托住她手腕。
“你這個女一號要是傷到手，明天娛樂版頭條就是我這個男一號廚房行凶。”
他接過菜刀示範正確姿勢，小臂肌肉隨著動作起伏，看得女孩眼睛發直。
“你看，用指關節抵住刀背.”
江傾未曾察覺，依舊認真教學。
油煙機嗡嗡啟動時，張靜儀正盯著鍋裡翻騰的糖色。
江傾單手顛勺的動作行雲流水，琥珀色的糖漿裹著排骨起舞。
“嘗嘗鹹淡？”
他舀起一勺湯汁朝她示意。
女孩湊近時，江傾卻把勺子轉了個方向。
“小心燙。”
自己先吹了吹，才把勺子遞到她唇邊。
“現在溫度剛好。”
“哦~”
番茄牛腩的酸甜在舌尖炸開時，張靜儀發現他嘴角沾了點醬汁。
鬼使神差地，她抽出紙巾按在他唇邊。
“大廚也會偷吃呀？”
“試菜員的工作。”
江傾任由她擦拭，鍋鏟在砂鍋裡劃出漂亮弧線。
“張老師要不要考慮轉行試試？”
“時薪多少？”
她故意板起臉。
江傾關小火蓋上鍋蓋，轉頭看向小財迷模樣的女孩。
“終身合同，福利包括智能家居全套和.”
他停頓兩秒，從烤箱取出烤得金黃的蛋撻。
“無限量甜品供應。”
烤箱提示音驚醒了在料理台上打盹的橘貓。
“我來試試！”
張靜儀眼睛一亮，咬開酥脆的撻皮，焦糖布丁在齒間顫動。
“這是作弊。”
她舔掉唇角的碎屑。
“沒人能拒絕這個！”
“是饞貓才拒絕不了。”
江傾打趣了聲，笑著轉過身子。
女孩不滿地在身後衝他皺了皺鼻子，還不忘用舌尖將唇邊的碎屑掃乾淨。
二十分鐘後，江傾把最後一道清蒸黃花魚端上中島台。
暖黃光暈裡，他解開圍裙時襯衫下擺微微卷起。
“要再來點桂花釀嗎？”
“可以呀。”
張靜儀背著手仰臉看他。
客廳忽然傳來錢笛笛的驚呼，他們轉頭看見馬柯被突然啟動的掃地機器人追得滿屋跑。
張靜儀噗嗤笑出聲，嘴角高高揚起。
江傾看著女孩的笑臉，把玻璃杯推到她麵前，給兩人分彆倒了杯桂花釀。
“敬張老師。”
他笑著舉起玻璃杯。
“敬糖醋排骨。”
張靜儀笑容狡黠地眨眨眼，與他輕輕碰杯。
江傾微微一怔，看著她澄澈眼眸裡倒映的自己，與女孩同時揚起嘴角。
廚房裡的電飯煲適時響起提示音，蓋住了某些不為人知地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