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突然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你的槍法真的有傳說的那麼神,你的槍裡麵乾出來的是導彈嗎?”
士兵一開始的安靜逐漸的變成了亢奮。
他們都達不到成才的槍法程度。
可就是喜歡湊熱鬨,看見這位傳說中的全軍第一的槍神能不能創造奇跡。
能不能乾趴下這群副營長都驕傲的神槍手。
唯獨將封於修忽視了,他們根本沒有聽說過許三多的槍法能有多麼的厲害。
幾個士兵搬來了一箱空酒瓶。
士兵們圍了一圈,將中間的場地讓開了一個位置。
成才突然放下了槍,在高誠疑惑的眼神中,找到了他的槍。
一把被繃帶綁起來的破爛的槍械。
高誠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他轉身看向了封於修,“好好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狙擊手,你學的還多著呢。”
高誠高聲吆喝,“準備開始了!”
周圍那幾個狙擊手已經如臨大敵地拉開了槍栓,檢查槍機。
惟有成才很難堪地看著自己那杆如同骨折般包紮著手的自動步槍。
高誠突然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吹牛的,你把牛皮吹上天了都!”
“憑什麼閉著一隻眼睛讓我們,拿著這麼一個破爛的槍跟我們比!吹牛!”
“不是……”成才為難的開口,“副營長,我沒有子彈。”
高誠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對對對,我好勝心切忘了你們草原五班不配發子彈了,這話說出去誰信,全軍第一的狙擊手,竟然是一個沒有一發子彈的兵,都說槍法是用子彈喂出來的,成才,你是拿什麼喂出來的?”
成才盯著自己的槍,“可能……是因為不服氣吧。”
偵察營的士兵拿了一堆的彈匣過來,“要多少?”
成才想了想,“一箱酒瓶二十四個,就要一彈匣吧。”
高誠頓時看在成才,眼前這個兵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他的槍法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偵察營的這群神槍手,用了十幾萬發子彈,沒日沒夜的才勉強趕上了那群老A。
成才呢?
躲在草原五班,一個人沒有子彈,他到底是怎麼成為全軍第一的。
上次比賽,成才以斷崖碾壓的成績遙遙領先。
成才已經取下了那個空彈匣,給他那杆滑稽可笑的步槍上了實彈,然後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
高誠搖了搖頭,“行了,前三發我們讓你了。”
這麼一支破爛的槍法,沒有接觸過子彈。
這麼一位全軍第一的神槍手,高誠保持懷疑的狀態。
他轉過身揮了揮手。
早已準備好的士兵將一個酒瓶扔了出去。
那酒瓶劃過夜空,筆直的衝上了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脖頸都仰起望著這酒瓶。
成才手指頭輕輕動了一下,酒瓶在空中爆開。
偵察營的幾個狙擊手正在準備將眼睛放在目鏡上瞄準。
他們甚至都在計算著軌跡跟速度。
他們愕然的抬起頭望著天空,卻看向高誠臉上那不悅的表情。
連忙將右眼放在了目鏡上,他們一開始沒有準備好。
一旦準備好了,這麼多人自信可以將成才比下去。
高誠對著扔瓶子的士兵連續揮動。
一下來了三個士兵,人手握著兩個酒瓶。
高誠笑道,“接下來可是上難度了,都準備好了沒有。”
下一秒,六個酒瓶被高高扔到了天空。
成才瞬間抬起槍械,眼神露出自信,嘴角彎曲。
砰砰砰砰砰砰!
六道連續,緊密的槍聲從身後響徹,每一槍都連續崩發。
子彈在半空排列成一條筆直的彎曲弧度,將半空上的酒瓶全部打碎。
不止是高誠愣住了,就連成才都緩緩的放下槍械。
那幾個自信滿滿的神槍手更是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
封於修單手持槍,目光平穩的盯著遠處。
高誠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次夜間的神槍手就是為了給封於修找到那種被碾壓的感覺。
可現在,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這個在鋼七連都排不上號的玩意,怎麼在老A半年都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變得這麼恐怖了?
“繼續!”高誠吼了一嗓子。
三個士兵咬著牙瘋狂的朝著天空扔酒瓶。
成才這才搶到了酒瓶的靶子。
但更多的是來自於後麵那個沉穩的槍法。
每一槍都趕在了他的麵前,而且比他的開槍頻率更快。
到了後來,天空都是酒瓶子。
偵察營的那些神槍手一開始勉強跟得上,可到了後來徹底的失去了鬥誌。
他們隻能站著看這兩個人的槍法。
他們的槍法跟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彆的。
根本不需要精準的瞄準,抬起槍口就擊中。
近乎於傳說中的盲狙了。
三個士兵的膀子都因為高頻率酸澀難挨,紛紛咬著牙狂往天空扔酒瓶。
逐漸的,成才額頭上冒著汗水,更多的是心裡的壓力。
他的自信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全部消化完了。
這一瞬間,對於老A的執拗讓他眼神越發的瘋狂。
封於修的射擊水平有目共睹,可就是這樣的水平。
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超越了他。
他可是全軍第一啊!
老A!兵王的聖地!
但他根本不知道,封於修的這種近乎於作弊的射擊水平,就連老A都根本教不出來。
他身負的武功跟心法,足以讓他跨越所謂的用子彈喂養的水平。
“副營長,手都快折了,緩緩吧,他們兩個射擊的太快了!”
三個士兵都扛不住封於修跟成才的急速射擊。
高誠沉默了片刻,他已經發現了全軍第一的成才。
可封於修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可怖的怪物了?這一身射擊的本事從哪裡學的?
高誠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休息吧,我來扔。”
轉身盯著箱子裡還剩下下的六個酒瓶,眼睛轉了轉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招了招手,一個士兵抱著一箱子的空酒瓶跟在他身後。
在幾個大卡車的燈柱前,從正麵看過去,麵前一片白茫茫。
高誠看了一眼成才,卻發現成才單臂持槍,根本就沒有準備好的樣子。
“你這種射擊姿勢是自己開發的嗎?”高誠問道。
“沒有,這種光線根本無法瞄準,你肯定還給我假的方向引導我,所以索性不看了。”
高誠笑了笑,他確實打算給這兩個上上難度。
他是來專門給封於修找壓製的,現在看來,這小子已經變成了天才了。
不對,是從天才變成了怪物了。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這麼一個悄無聲息的怪物,在鋼七連他可是一個悶驢啊。
怎麼去了一趟老A後,徹底的將所有人都壓製在腳下了。
他要給封於修找找什麼叫做完不成的事。
“準備好了!”
高誠做好了扔的準備。
圍觀的兵紛紛搖頭。
“這絕對不可能了,完全看不見的。”
“對啊,我們副營長真是為難人啊,這種可視情況下,扯淡了。”
“目標都沒有,看什麼?”
高誠笑了笑,擱在箱子上的手狠狠一撈,他手大,一手就抓住了三個瓶頸,然後南北合擊地照著暗地裡扔了出去。
封於修瞬間目光凝聚,耳朵動了動,轉身閉著眼睛對著四周射去。
同一時間成才盯著高誠的手腕,轉身朝著三個方向射去。
隻是一瞬間,三聲槍響,快得三響如同一響一般,然後他翻倒在地,就著天空上那點微光看見半空飛舞的酒瓶,又是快如一槍的三槍。
最後一個酒瓶在將落地時炸得粉碎。
砰!
就在成才站起身的時候,最後一槍響了,來自於封於修的最後一槍,筆直的朝著逆反的方向射去。
高誠來的時候讓那個搬運酒箱的兵在最後又扔了一瓶,這一瓶是從黑暗中扔上去的。
不同於他們的白晝光線,這完全就是沒有任何感知的目標靶子。
所有人沉默了,他們齊刷刷的望著收起槍的封於修。
成才的傲氣這一瞬間被徹底的打壓了。
就差這麼一點,高誠手中的酒瓶他跟封於修同時間的擊中。
唯獨卻沒有發現黑暗處的那個瓶子。
對於狙擊手來說,這是致命的。
倘若在黑暗中這麼一口冷槍下來,他就犧牲了。
高誠搖了搖頭走了過來,繞過了成才,站在了一個跟封於修跟進的距離。
“什麼時候練的?”
兩人近乎於麵對麵的站立著。
高誠要比封於修高半個頭,此刻的他眼神執拗的盯著。
封於修沉默了片刻,“突然覺醒的,覺得槍法就應該這樣打,很簡單的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