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龔箭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王豔兵。
王豔兵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指導員,班長,你們快去看看吧。何晨光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不是胡鬨嗎?其他人吃飯,老黑跟我走!”
兩人狂奔了出去。。
老黑麵色沉如水的跑著,“這兩個怎麼能打起來啊,”
龔箭黑著臉,“何晨光一直都心高氣躁的,他入伍之前是大學體育生,也是全國武術冠軍。可他的那些跆拳道對於真正的特種兵來說,那簡直就是花拳繡腿。”
“許排長可能是上過戰場的,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老黑歎了口氣,“他年齡太小了,和平年代上過戰場的存在。他的眼神深處一直醞釀著殺虐。”
等兩人跑到了靶場,就看見何晨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封於修麵無表情的站在五米外。
“許排長,過了吧?”龔箭冷聲問道。
老黑連忙跑上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發現何晨光沒有過多的受傷,眼睛怔怔的望著天。
“何晨光,你哪裡受傷了?”
何晨光依舊呆滯的盯著天空。
封於修獰聲盯著龔箭,“這種少爺兵不是你唾棄的?我身為排長教育新兵有錯嗎?”
龔箭咬了咬牙,猛然喊道:“何晨光,起來!”
何晨光這才慢慢的站起身。
“怎麼回事?”龔箭質問道。
何晨光聲音落寞,“指導員,我跟排長討教了一下。技不如人了。”
龔箭眉宇間皺起,“搞什麼,沒事趕緊去食堂,今晚寫個檢查交給我,這是部隊,不是自由市場。”
“是。”
何晨光無助的轉過身走向了食堂的方向。
背過身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猙獰跟不甘。
就一腳!
他所學的招式,鍛煉的體能,在這個排長麵前沒有任何展示的機會。
一腳將他從三米踹飛砸在了沙坑裡麵。
差距大的讓他所有的自信心全部消失了。
看著封於修的背影,龔箭突然笑了起來。
“指導員你笑什麼?”
龔箭伸了伸懶腰,“我現在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個排長借調來了,他一個人就可以熄滅任何兵的傲氣,這就是一個人才,一個真正的兵王。”
老黑皺著眉頭,“可這樣不合群啊,他來了以後從來就沒有任何跟各排長有交集,訓練結束後,自己一個人待在宿舍。”
“他就好像有自閉症一樣。”
龔箭笑了,“人才都是孤寂的,他這麼年輕,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以後說話要注意點,我們要讓他感受到戰友的情誼,而並非就是一個過客。”
“這或許也是鐵拳團的機會了。”
——
——
兩個月後。
野外。
“神槍手四連”的紅旗呼啦啦飄揚。
步兵戰車前,神槍手四連一個班的老兵手持各種武器,麵塗油彩,持槍肅立,狙擊手和觀察手穿著迷彩布條的吉利服站在隊尾。
機械化步兵班所有的武器一應俱全,步手槍、輕機槍、88通用機槍、40火、反坦克導彈、狙擊步槍等在隊列前鋪滿了。
龔箭帶領著新兵連的兵整齊的站著。
封於修的目光卻看向了遠處的狙擊槍。
他已經習慣了WO3的巨大威懾力,現在是瞧不上這種狙擊步槍的。
新兵連站在對麵,看在整齊擺著的機槍眼花繚亂。
王豔兵瞪大眼睛盯著站在隊伍尾部的狙擊手,“你看你看,那把槍那麼長啊……”
李二牛瞪著眼睛,“那是啥槍啊?不是步槍吧?你看還帶著望遠鏡。”
何晨光笑道:“牛哥,那是狙擊步槍,也被叫做狙。”
“哦,咋還穿得跟要飯的似的?現在部隊還這麼艱苦啊?”
“那是吉利服。”何晨光解釋。
“啥?吉利服是啥意思?”
“就是圖吉利,懂不?”王豔兵詭笑。
“俺知道了,跟俺農村常說的‘賴名好養活’是一個道理。這破衣爛衫的穿著也命大!”李二牛恍然大悟。
何晨光忍不住樂了:“不服不行吧?實踐出真知!二牛一句話,就點破吉利服的實質了!”
“俺胡說的,胡說的……”李二牛不好意思了。
“很可笑嗎?是不是很可笑?”老黑走過來盯著三人。
三人頓時閉上了嘴。
“要乾掉敵人,你必須看到你的目標,但是不能讓你的目標看到你!這身衣服可以隱藏你,讓你變成樹,變成石頭,變成淤泥,變成塵土——在戰場上,這身衣服能保住你的小命!你們還覺得好笑嗎?”
“對不起班長,我們錯了!”何晨光挺著胸膛認錯。
“我告訴你,以後在這樣懶散,我就讓許排長給給的訓練你們!”
老黑的這句話一說,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遠處的封於修。
三人的眼神都浮現出了恐懼。
何晨光被一腳KO了,這誰受得了?
而且現在新兵連都傳遍了,這位不苟言笑的許排長殺過人。
在這個年代殺過人的一個服役的排長意味著什麼?對於基層連隊的兵來說,這就是敬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