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弟,上車嗎?”
封於修站在醫院門口想了許多,引起了周圍披肩客的注意。
他們三三兩兩的夥做一團湊了上來。
“不上車。”
封於修扭頭就走。
三人對視一眼跟了上來,“兄弟兄弟,就缺一個人,走唄。”
“就收你二十塊錢,把你拉到地方。”
封於修轉過身似笑非笑的望著三人,“可以。”
——
車從市區一路上跑向了郊區。
這是一輛麵包車,除了之前三個拉客的中年人,還有兩個身穿喇叭褲的女生跟一個老頭。
“哎呀,我們這條路一天跑七八趟,熟得很。你們大可以放心,我一定把你們安安穩穩的送到地方去。”
封於修坐在最後一排,兩個女生緊張的望著窗外。
這個年代會開車,有一輛車就是風向。
他們一年就可以買半套房,會開車的人那都是稀罕物。
“老大爺,你在鄉村下車對吧?”
老頭點了點頭,“對,我要回家、。”
半個小時後,麵包車停在了鄉村三百米外的地方。
“老爺子,八十塊錢。”
老頭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一開始說的是二十塊錢的。”
“那是起步價,老爺子我們的油輪胎磨損費都要錢的。這年頭掙錢如吃屎,都不容易啊。你看都快到了,給錢就下車了。”
老頭緊握著手中的牛皮袋子,“我沒有這麼多錢啊,我是去省城看病的啊。”
“老爺子,你不會想要賴賬了吧?大家都是敞亮人,這可不好啊。”
三人臉色瞬間變成了不善。
老頭被嚇了一跳,“我真的沒錢啊。”
“你有多少?自己個拿出來,多退少不補。”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八十塊錢在這個年代那可是不小的一筆錢。
普通工人的工資一天也就二十塊錢。
很明顯這三個是宰客的車。
而且特意距離老頭村子三百米外要錢,很明顯之前是慣犯了。
如果高誠聽說了他視若無睹,那會是何等的失望?
他不想要讓連長失望。
這是他來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他永遠護犢子。
“這老爺子的錢我掏了。”封於修開口道。
三人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封於修一眼,“你掏?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錢啊?”
封於修從懷著掏出一疊牛皮紙,掏出了一遝錢,足足有一千塊。
“好好好,老爺子,您慢走。這世道還是有好人的,有人給你掏了!”
三人客客氣氣的將車門打開,將老頭送了出去。
老頭站在外麵歎息的看在封於修,“小夥子,你要不這會下車吧?這車……”
“哎哎哎哎哎,老爺子,怎麼說話呢?大家都是地道的人,我們可客客氣氣的讓你下車了,可不能胡說啊。”
車門被關閉,車輛繼續的啟程。
封於修突然笑了笑,“你們三個有點意思啊,看起了在某些層麵上很地道啊。”
“那是,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最為地道了,從來不破壞原則。”
兩個女生緊張的蜷縮在車內,除去開車的司機,剩下的兩人隻是打量了一下她們兩白皙的小腿後,扭頭看著窗外。
封於修瞥了一眼,目光有異色。
再看看。
“哥……哥哥……我們是學生,沒多少錢……”
其中一個女生聲音顫抖小心翼翼的說道。
“妹兒,你這話說的,我們三個可是厚道的人,怎麼能對學生宰客呢。那句話怎麼說的,學生可是祖國的花朵,放心放心。說了一口價那就是一口價。”
“那……那個老爺爺……你們怎麼要這麼多啊。”另一個女生怯怯的問道。
老二擺了擺手,打開窗戶叼著一根煙,“那老小子不地道,在醫院過道碰到了一個小孩,那小孩十七八歲的樣子,被他訛了六十塊錢,那二十塊錢是一口價,剩下的六十塊錢是那孩子的,我們替他要回來。”
“小兄弟,有時候啊事情不都是表麵那樣的,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三個是壞人?那老玩意才是。”
封於修徹地的沉默了。
老三笑道:‘所以說啊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不過小兄弟也不錯,也算是個厚道的人。”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他是打算看這三個宰多少的。
已經想好了要把這三個料理在什麼地方了。
可現在…………
封於修有些鬱悶。
很快兩個女學生到了地方。
“你們兩個一共二十塊,我們厚道人,不宰客的。”
“謝謝叔叔。”兩個女生遞給了二十塊錢。
這都從省城離開兩個半小時了,二十塊錢算是個良性價了。
封於修又問了,“不是一個人二十塊錢嗎?她們不是四十塊錢嗎?”
“小兄弟,之前還說你厚道呢。你跟人家學生比什麼?學生有幾個錢啊。”
封於修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說話了。
他被三個的哥給教育了。
接下來一路都是酷熱的荒山。
三人抽著煙望著窗外看著風景。
封於修閉上眼睛開始感受內心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