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傷重退伍那年二姐扔在炕上的一張大團結,向紅軍頷首。
“早上以彆人身份給二姐大隊打電話,把夫妻倆約出來說,免得我出麵消息傳到老李家耳中。”
見他心裡有了成算,阮現現快走幾步過河,站著河對岸抬手打著哈欠。
“約定5天,離完婚3天不給錢叔你就去鬨,彆找李家,沒用,找就找他們大隊長去。
我回去睡了啊!明早起來還得吃飯。
想不開千萬彆折磨自己,得病還得打屁針兒,實在不行跳河沉水底下就完了。”
大隊長:???
脫了一隻鞋,舉過頭頂,直把阮現現追回知青點。
望著她有門不敲跳牆頭,站在西南風中的大隊長神色悵然若失,想到混蛋玩意的跳河言論,表情一下收斂。
給這麼根攪屎棍收拾爛攤都收拾不清,誰還有功夫傷春悲秋。
話是這麼說,第二天準備上工的大隊隊員發現,上工號沒響。
自己估摸時間趕到農具房外,往日早早第一個到此等著大夥來上工的向紅軍竟然不在。
當即有人慌了。
鞋大不大隻有腳知道,和外麵或揭不開鍋或中飽私囊的大隊相比,平頭村可稱上豐衣足食。
至少這麼多年,沒再餓死過人。
900塊錢的事,村民都認定是新來的混不吝知青帶壞了大隊長。
村乾當時點了兩名腳力快的後輩上家,上家看看人出了啥事。
片刻帶回消息,鐵人一般的大隊長病倒了……
此刻,向北站在他爹炕邊一臉陰翳,“姥那邊早上派人傳話了,說你要跟我娘離婚?”
向紅軍燒的臉通紅,向暖也是急得拿烈酒擦身。
“不說話,是心虛了吧?我娘哪對不起你,讓你人到中年拋妻棄子,姓向的,你還有一點人性嗎?”
“閉嘴!”向暖摔了手帕,抬腕推搡他哥,語帶哭腔。
“你鬨什麼,沒看爸都病倒了,不說把人背衛生點看病還來質問,有時我都懷疑你是討債來的。”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炕上陷入夢魘的向紅軍睜開一條眼縫,看著山中無老虎惡向膽邊生,抬手給了向暖一巴掌的向北……
終於清楚的認識到,他不是他的兒子。
啪的一聲!
巴掌重重落在向暖臉上,向北展露了猙獰一麵大聲衝妹妹咆哮。
“還不是你,乖乖嫁給胡家傻子,家裡哪兒還有現在,攪家精賠錢貨,慫恿老不死拋妻棄子,你滿意了嗎?”
男女體型差異,加上向北自小乾農活,向暖哪裡是對手?
大隊長憋著一口氣正欲強行起身……斜刺裡忽然伸出一條小粗腿,沐夏一腳踢飛了向北,讓他重重砸在炕角。
彎腰扶起向暖,見她紅腫的半邊臉頰眸色徹底冷了。
單手擰著向北後衣領,“來,我們出來談談。”
病來如山倒,大隊長很想起身,可舊疾發作讓他迷迷糊糊再次陷入深睡。
醒來時候阮現現毛茸茸的小腦袋正跟自家閨女頭碰頭,嘴裡嘀嘀咕咕,小手比比劃劃。
“這包是耗子藥,這瓶是敵敵畏,這個可就厲害了,砒霜,一會向叔再不醒,咱選一個喂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