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弄的本有些平複的胡大寶再次焦躁,胡斌暗叫一聲壞了,想也不想揚聲,“大寶,讓她閉嘴。”
轉移注意力,隻要讓大寶將注意力轉移到隔壁,他就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
胡斌眼底閃過狠辣。
胡大寶也正有此意,跟著葉國學會殺生,夏天蚊蟲鼠蟻多,擾人清夢,胡大寶也學會消滅噪聲來源再沒有東西打擾他睡覺。
提刀向隔壁被嚇傻在原地的女孩衝去。
砍了她剁了她,隻要一刀砍在脖子上,就再不會有這種擾人的聲音。
人在恐懼到極致的時候真會邁不開腳步,女孩兒腳下生根般一步也挪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寒刃直朝自己麵門襲來……
關鍵時候,身後伸出一隻蒼老枯瘦的手,一拉女孩後衣襟猛地關上院門,砰一聲柴刀落在厚實的院門上。
女孩兒重重摔落在地猛然回頭,“爺爺?”
可身後哪裡有人?
她不死心將不大的院子環顧一圈,沒有人,是了,最疼愛她的爺爺兩年前已經病故。
到了此刻,她哇的一下子放聲大哭,雙膝跪倒在地。
“爺爺,爺爺您回來了,是您在天之靈保護了我,您又護了我一次。”
鄉下不缺木材,自家打的門很厚實,胡大寶兩刀沒有劈開,煩躁的對著門又踢又踹。
農忙過後地裡基本沒有什麼活,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冬的糧食和柴火,聽到動靜之人紛紛趕來。
嬸子們一邊害怕嘴裡一邊興奮大喊,“殺人啦,胡家傻子把他親爹殺了。”
男人們相較冷靜一些,“大寶,先把刀放下,殺人犯法,聽叔話,先把刀放下。”
他們圍而不攻,害怕傻子暴起傷人,沒有願意拿自己的命上去犯險。
可傻子哪裡懂什麼叫殺人?隻知道這幫煩人的蒼蠅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他腦漿子爆裂,想讓他們全部閉嘴。
巧在此時,曬穀場積酸菜的大部隊趕來,胡母恰在其中,自家出事,人群自動為她讓出一條道來。
看都不看不停揮舞柴刀與村民對峙的兒子,她一頭衝進自家院子,當滿院刺目地紅衝進眼簾,她再也控製不住臉上的駭然。
斷了一條手臂的丈夫和身下不停流著血的女兒,都叫她雙目赤紅,理智瀕臨崩潰。
“媽,吃玉米。”這時背後響起一道聲音,胡母猛然回頭,想也不想給了胡大寶一巴掌。
她歇斯底裡指著地上兩人,“那是你爸和你妹妹,你瘋了嗎?”
胡大寶不以為意,“不想砍柴,玩雪,媽,吃玉米!”
可能是胡大寶的親密給了胡母足夠的勇氣,她瘋了般抓住兒子衣領死命搖晃。
“那是你爹,是你親爹啊畜生,吃吃吃,你怎麼不去死?”
胡斌瞳孔驟縮,“躲開!”
可晚了……
胡母的歇斯底裡讓得胡大寶發瘋,想也不想一刀砍下。
噗——
柴刀正中額頭,入目三分,隻差一點就要像切西瓜那樣,把吳母的腦袋從中一分為二。
死前,吳母雙目大睜,似悔恨,似不可思議,最後身體直直砸在地上。
血順著被劈開的骨縫流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