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假設沒有錯,隻是跳進陷阱的獵物也不是瞪著眼睛毫不掙紮等死。
又想到一種可能,阮現現的唇顫了顫,“阮寶珠是……”
“是他的孽種。”單靜肯定點頭,“彆看你老嬸兒那副德行,按照我的想法祖上又或是遠親,一定也擁有過特殊能力。
那樣一頭畜生,怎麼會不靠兒女聯姻鞏固地位,任憑兒子娶幾個毫無背景的媳婦進門?
當然,我沒有證據,都是猜的,卻肯定阮寶珠是他的種。
彆問我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上頭時候老畜生自己說的,不然單靜不會如此肯定:“我去殺了他!”
單靜輕輕攔住她,阮現現目光複雜坐回原位沉默。
人可以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最後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阮寶珠那個逼樣的,一定是他的種。”
單靜失笑著起身,“行了,本不想和你說這麼多,自己小腦袋瓜子思維太能擴散了。
不承業力,不擔因果,他沒有幾天活頭,為什麼不讓他在無儘痛苦中自生自滅?”
“騙子。”阮現現紅著眼睛抬起頭。
“你給我冊子,就是明牌告知我真相,你滾,滾到國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她跑回房間摔上門,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裡麵傳出的嚎啕大哭聲。
才從這一係列真相中回神的嚴鳳華想去看孫女,被單靜攔住。
“讓她哭,您已經多長時間沒看到她哭的這麼痛快了?”
嚴鳳華愣了一愣,她的現現打小就是個愛哭包,還是哭的極其不美觀的愛哭包。
可從農場再見麵開始,她的現現依然愛哭,卻都因為一些小事上哭鼻子,例如她愛吃甜粽南方吃鹹粽。
她似乎是在通過一些方式證明自己和所有人沒什麼不同。
實則內心裡早已經對一切冷漠,不相信,不相信一個連父母都不愛的她,會有陌生人真心實意愛她。
對象去了島國她想同行,卻又固執等在原地:你回不來我去救你,你回來了不要我也行,我不傷心,沒了誰都能活……
看似跟狗都能聊兩句,實則心裡早已經做好親友會隨時背她而去的準備。
單靜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走。
“媽,我就不看阮畜生的結局了,再不走,她發現我有一點愛她,就不會放我走了。
抱歉啊,我愛她,卻也恨她,她掣肘了我太多年,讓您有這種糟糕的兒媳,我真是抱歉!”
話落大門輕輕合上,阮現現從房間衝了出來,執拗盯著那扇門,嗓子都喊啞了:
“你走啊,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門卻久久沒有再打開,看著淚水洶湧像一隻被遺棄樣小獸般的孫女,嚴鳳華心疼的一把將人圈在懷中跟著掉眼淚。
“好了好了,我們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好嗎?”
阮現現在奶奶懷裡再次放聲大哭……
她從不是爹不疼娘不愛不受任何人期待的小可憐,她隻是,她隻是恰巧開在罪惡與野心的牙床。
“奶!我想去島國找他,我有點想他,不,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