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一直不知道宮野對她那份執念從何而來,光憑借兒時那點情誼不至於吧?
講真,也就是她上輩子過得不好,死前幻想宮野如果還在該有多好。
如果她事事順心,大概率會將兒時這個沒有相處多久的玩伴早早拋到腦後。
話難聽,事實也是如此,兩人連經典狗血的救命橋段都沒有發生過,以己度人,真不明白宮野這份執念從何而起。
兩隻手揪著人臉用力向兩邊扯,“有時候,真想拋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麵裝了什麼。”
宮野拿下她一隻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不用拋,裝的都是你。”
阮現現被哄得美滋滋。
宮野是偏執,她是偏激,可能是受原生家庭影響,她渴求一份偏愛,一份極致的偏愛。
沒辦法適應正常人的戀愛舒適圈,換個人來,可能聽說兩個人以後都要生活在荒島開始就覺得宮野有病了。
而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拒絕他的危險想法,而是怎麼完善……
思及此,阮現現不禁笑出聲,“宮野,我發現,原來我和你是一種人啊!”
她思索了一會兒,咽下男人喂到嘴邊的果子,將想問的問題在腦海過了一遍,放棄問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不好奇,而是直覺現在不是一個開口的良機。
有些事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在不恰當的時機強行打開,後麵的一切未必照著想象發展。
於是她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話題轉換太快,宮野撫摸她長發的動作一頓,眼底劃過一道晦暗。
“島國用血脈,接引來後櫻町的一縷力量,後櫻町的音律造詣極高,音殺隻是其中之一。”
才起個頭,阮現現的表情已經一言難儘了。
後櫻町天皇,擅音律與房中術,她陷入的是一段有關家庭,有關音律的幻境,宮野莫非是……
房中術?
醒了才這麼纏她?
見她張嘴就要說什麼,腦袋裡的係統炸毛,【憋說話,現寶信我你就憋說話。
相信我,激發出野獸凶性不是一個明智選擇,如果你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想好一輩子被關荒島上你就問。】
阮現現張開的嘴閉上,她那會的感覺沒錯,時機不到,有些真相一旦被揭開,未必就是好事。
迄今為止,統統從沒有做過一件對她不利的事,此刻她選擇相信祂。
重新將下巴頦兒搭回男人肩膀。
宮野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瞳眸漆黑幽冷。
腦中係統瑟瑟發抖,重新閉麥。
再開口時,聲音似水,“還要感謝你炸了皇宮,毀了媒介,血咒隻將後櫻町那個廢物請了上來。
莫昆的老薩滿足可以應付。”
“莫昆是誰?”她問,問完才想起宮野怎麼知道皇宮被炸了?還是她炸的?乾巴巴笑了兩聲。
宮野話音一頓,耐心解釋,“就是那名上身的老祖宗,鄂倫春,亦稱阿嬌儒薩滿。”
聽到老薩滿,阮現現紅潤的小臉霎時一白,捏緊男人衣袖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看到了,看到他化作一團黑霧與天皇力量正麵對衝……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已經徹底消失了的話,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