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一行狼狽的人影自草叢探頭,阮現現呸掉嘴裡的草葉子。
“有病吧,廢棄港頭還要巡邏。”
宮野眼眸含笑,她對自己的殺傷力還和過去一樣一無所知。
回頭望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矮國身影,宮野叫來人叮囑。
“各自行動,不要鬨出太大動靜,無論發生什麼,夜晚十二點前一定要回到這裡集合。”
上岸的共有七人,都是後來的,至於宮野小隊,早在這幾個月裡在彈丸小國待夠了。
這會兒正躺在船艙養精蓄銳。
“這就是島國嗎?天就是天,地就是地,也沒有倒反天罡啊!”金鑫觀察著四周說。
他非戰鬥人員,第一次登上島國。
“行了,全體都有,解散!”
五人嘩啦一下子散開,原地隻留宮野和阮現現,她似心有所感,抬頭望向遠處。
那裡的富士山正應景的冒出濃烈黑煙,隔著很遠距離,耳旁聽到道道驚叫聲。
阮·始作俑者·現現摸摸鼻子,“又噴發了啊,這火山可真夠暴躁的!”
宮野煞有其事點頭,“小仙女駕臨,它敢不放放煙花歡迎?”
阮現現高興,一高興直接把一家三口敲暈,搶了人家的車。
彆說她不道德,隻是把人敲暈困在樹上,沒直接殺了,是她最後的道德。
民族立場不同,沒有人無辜。
這年代有小轎車開的,更不無辜。
“我來,你指路。”阮現現一頭衝進駕駛座,宮野護著她頭彆撞上車門。
右駕駛,她適應了好一會,一腳油門車子如箭駛離。
一路上遇見了形形色色拖家帶口逃亡的人,此次活火山噴發,據報道,是百年來最嚴重的一次爆發。
地質學家還在勘測,最後一批頑固不願意遷徙的人,礙於形式被迫背井離鄉,踏上逃亡之路。
大部分人乘坐火車,路上三三兩兩遇見乘坐自製載具的,牛車自行車,阮現現絲毫不減速,從這些人身邊一掠而過。
有用日語罵她,她開窗回罵,罵的比人臟多了。
恣意又鮮活,宮野的視線從沒從那張臉上移開過。
此處距離東京一百公裡,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因為層層關卡,愣是開了三個小時。
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她發現越是囂張罵得越臟,矮國人腰彎得越深,臉上笑容越諂媚。
最後她嘴皮子都累了,看得宮野直扶額。
兩人喬裝改扮過,進入東京天早已經大亮,天空積聚著黑壓壓的雲層,火山爆發導致的空氣質量很差。
街上是扯開嗓門毫不知疲憊呐喊的遊行群眾,路況有些堵塞。
該說不說,路麵很乾淨,人們穿得也很鮮豔,仿佛闖入了彩色照片。
剩下的路程交給宮野。
靠近行政中心區域,各個路段都有戒嚴,禁止遊行群眾靠近。
宮野駛進住宅區找個片沒人的地方,讓阮現現把車收進空間,待會回去還要用。
然後牽住她的手,兩人周身升起一層透明保護結界。
視覺上消失。
“你這個好,打家劫舍必備。”阮現現收回好奇的目光,笑著評價。
宮野把人牽得更緊了些,“不然前段時間也沒辦法帶著人躲避追殺。”
阮現現心疼摸摸他的臉,“早知道我早來了。”
宮野卻不這樣認為,早來了,興許就沒有後櫻町的那場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