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片刻，睜開眼睛，一股輕鬆感油然而生。
白九向後倒去，輕盈地落在地麵上，手裡還舉著巨大的能量晶體，風姿搖曳地走回教堂。
這會兒澤維爾還在清理戰場，達米安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揚起一個笑臉，然後立刻湊上來，兩眼放光：“太帥了甜心，你猜怎麼著，剛才的戰鬥我都拍下來了，回去還能讓你爆火一把！”
白九瞥了他一眼，剛想糾正稱呼，突然想起他倆好像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便訕訕閉了嘴。
默了一會兒，白九叮囑道：“有些內容彆發。”
“比如？”
“我之前放火燒山，把罪行扣到邪神身上了。”
達米安詫異了一瞬，隨後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胸口：“我的剪輯技術，你放一百個心。”
白九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好嘞。”
達米安收起攝像設備，三步並兩步跑進臨時布置的臥室裡，把那張床墊收進空間扭。
白九站在門口一臉黑線：“你收這玩意乾嘛。”
“這張床承載了我的第一次，多有紀念意義啊。”
白九徹底沒話了。
是她的錯。
她欲火攻心，沒經受住上蒼和眾生對她的考驗。
趁著達米安在臥室裡忙碌的空當，白九好奇地看向他擺在大廳裡，放在機器附近的工作台。
上麵零零散散有一些殘留的試劑。
白九走上前，伸出指尖沾了一點，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基本沒有氣味，甚至有一股淡淡的辛辣。
雖說白九對化學製藥什麼的一竅不通，但是她對調香頗有研究。
這試劑裡他媽的能有一個香料，她名字倒過來寫！
還說什麼想配個香水，不小心操作失誤。
這小子從頭到尾就沒研究好東西！
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總不能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吧？
於是等達米安出來，迎接他的就是白九那幾乎可以化作實質的殺意。
喉結滾了兩圈，達米安心裡沒來由地發毛。
“咋啦甜心。”
“沒咋。”
白九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在達米安惶恐的神情中，兩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隨手摔在滿是試管的工作台上。
桌麵上的試管滾落在地，炸裂成無數碎片，淡淡的辛辣味彌漫在空氣中。
達米安瞳孔微微擴大，攥住桌沿的指尖發白，渾身緊繃，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出聲：“你，你都知道了。”
白九眯了眯眼睛，冷冷一笑：“知道什麼？”
達米安抿了抿嘴，額角隱約有冷汗滲出。
漫長的沉默。
一絲恐懼和絕望泛出達米安的眼眸，越發沉重的心跳讓他的身軀也跟著顫動。
“對不起……抱歉，我……”
不等他說完，白九猛地伸出手，扣住他的後頸往前一帶，兩人幾乎是撞到一起。
達米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即輕輕一顫，蹙了蹙眉，眸光卻柔和下來。
白九緩緩起身，一道銀絲染著紅在兩人唇間延伸。
白九垂著眼睛，在指尖點了個小火苗，將銀絲燒成一縷霧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