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上前一步,對著江楓父親低聲道:
“江伯父,人雖然醒了,但魂損嚴重。除了日常精心養護身體,更得尋些溫養神魂的藥材…否則,神誌很難完全恢複,而且…易折壽數,這麼下去真的沒多少年好活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錘。
江父的臉色唰地變得更白了,嘴唇哆嗦著,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沒看他,目光依舊鎖在江楓臉上。
這事兒我真是仁至義儘了,命我都給他保了,怎麼的…
保養還要我給保養啊?
再這麼搞下去,難不成我還得給他生兩個孩子不成?
他的精神狀況之糟在意料之中,邪物反噬加上魂魄離體的雙重打擊,沒有立刻魂飛魄散已是萬幸。
走到病床邊,伸出冰冷的手指,突然在江楓眼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啪!”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突兀。
江楓空洞的瞳孔猛地一縮,渙散的目光瞬間被這聲音強行聚焦了一下,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裡充滿了原始的恐懼。
他不再念叨鬼,隻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看清楚了。是我。那些東西,一個都沒剩下。乾乾淨淨。你隻要記住,以後管好你自己的魂兒,再作死,誰都救不了你。等你身體好了以後,我再找你算賬。”
這話既是警告江楓,更是說給旁邊的江家父母聽的。
江楓像是被這句話裡的冰冷鎮住了,喉嚨裡咕噥了兩下,眼神裡瘋狂的恐懼似乎稍微褪去了一點點,但身體依舊僵硬緊繃。
他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我。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一家三口,轉身對身後的室友們道:
“走吧。這兒沒我們的事了。”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九點,疲憊徹底吞沒了我。
手腳沉得像灌了鉛,救江楓這事兒幾乎抽空了我的底子。
手腕上的小龍靈盤得格外緊,煉獄和它都在給我輸送著力量,隻是我知道,隻有回到煉獄才能得到滋養,當務之急是躺到床上睡過去。
“瑤瑤…你臉色…很難看啊。”
張優優想扶我,被我輕輕擺開。
“累。彆吵。”
我甚至能聞到醫院消毒水還殘留在身上。
連洗漱都沒力氣,幾乎是閉著眼摸索著爬上床,整個人砸進枕頭裡。
身體深陷柔軟,真的太喜歡床了,尤其是硬板床。
再睜眼,已經躺在煉獄的家裡了,弟弟和爺爺都在我身邊,蟒巳耀和白靈霄也在旁邊守著,看我醒了以後,他們開始往我的身體裡輸送力量。
那種被滋養的感覺真的太舒服了。
白靈霄有些驕傲的看向我說道:
“你現在真是個成熟的弟馬了,很多事情辦得都遊刃有餘。我們看著都很爽,要是放在早百年,你肯定能成為一方霸主。”
我隻覺得好笑,不過想想也是。
若是換做唐宋時期,或者再早一點兒的年代,就憑著我現在的能力,最少也得是個國師,要麼就得是欽天監裡的管事兒。
再有野心一點兒的,說不定真的就能成為一方霸主。
不過那都是亂世可能發生的事兒,畢竟亂世出英雄。如今和平年代,百姓安居樂業,我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兼濟天下。
蟒巳耀一直沒說話,九尾倒是開了口,打趣道:
“行了行了,你就彆打趣了,沒看見老蟒多心疼啊,再說下去,小心老蟒揍你。丫頭,你好好休息,睡醒了再回去。”
我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開眼睛,看了看床鋪,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下麵是她們焦急的聲音,大概那意思就是我沒有呼吸了。
回憶起來好像是這樣的,之前我每次回到煉獄裡,我的肉身似乎都沒跟我回來,大多數時候是蟒巳耀他們替我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