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疲憊的視線落在張明遷身上,他正站在校長身後,眉頭緊鎖,同樣觀察著那些隊員的狀態。
“張明遷,你不拍戲啊?你來乾啥來了?”
本來他是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彆人都沒認出來,結果被我這麼一點,教室瞬間沸騰了。
“啊啊啊!張明遷!是張明遷!”
“天啊!是他!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這一沸騰給我嚇了一跳,我這才想起來…
人家是大明星,戴著口罩墨鏡來的。
我這和掀了他的口罩沒什麼區彆。
校長立刻開始遣散所有人,盧小羽張優優和高糕被留了下來,站在我的身後。
張明遷有些無奈的站到了後麵,等到所有人被疏散了以後,他才有些抱怨開口道:
“掌櫃的…”
我擺擺手,讓他彆說我,這種時候還是要先道歉:
“這事兒我欠考慮了,下次注意,不過你目前的狀態,穩住兩個,能辦到麼?”
張明遷沒想到我會讓他動手,有些激動的打了個激靈,立刻上前一步,挺直了背脊:
“掌櫃的,恐怕不行,拚著底子我護一個沒問題,保一時三刻性命無虞!”
“好。”
我轉頭,冰冷的目光刺向校長和那幾個幾乎要崩潰的家長:
“聽見了?張明遷能暫時護住一個人,讓他們彆馬上斷氣。至於剩下的幾個…”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隊員身上,不帶一絲感情,像是評估一堆劣質的材料:
“他們的身體和魂魄,已經被那邪氣深度融合啃食了大半。就算我有力氣,強行剝離邪氣反噬的力道,他們的魂魄也會承受不住直接崩散,依舊是死路一條。”
“簡小姐!錢!錢不是問題!我家…”
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涕淚橫流地喊道,聲音因為恐慌而尖銳,刺得我耳朵生疼。
“閉嘴!”
我厲聲打斷他,突如其來的嗬斥讓整個教室再次陷入凍結般的寂靜。
“不是錢的事!聽不懂人話嗎?是他們的命!已經快耗沒了!要麼讓張明遷挑一個情況相對好一點的先穩住,剩下的…聽天由命,趁現在趕去醫院,或許還能交代句遺言。要麼…”
我思考了一下看向張明遷說道:
“你還認識不認識類似的人,找過來先幫幫忙,隻要他們不死我們才能從長計議。我需要時間休息,你再找幾個人來…”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麵上黑氣幾乎凝成實質的隊員:
“他們最多再撐兩個小時。”
張明遷立刻開始聯係能過來的,他能聯係得到的所有人…
打了十幾個電話以後,立刻開始準備自己要用的東西。
幾分鐘以後,張明遷已準備妥當,幾張黃符夾在指尖,口中念念有詞,身上屬於老仙兒的獨特氣息開始升騰。
帥氣的臉上開始抽搐起來,他沒有任何猶豫,一個箭步衝一個男生身邊。
動作快如閃電,一張黃符拍在眉心,另一手將另一道複雜的符咒貼在胸口。
嗡!
兩道微弱的金光閃過。
那個隊員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艱難喘氣聲,臉上極度痛苦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瞬,速度肉眼可見地緩滯下來。
這一來一回,看著好像很容易,但張明遷額頭瞬間沁出大顆汗珠,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顯然,維持這種強製的穩定對他而言極其吃力,如同逆水行舟,每一秒都是煎熬。
這非常正常,殺人是特彆容易的事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完事兒了。
但是你看救人,icu裡住著,這個管子插著,那個管子用著,都還不一定能活。